膝跳反射一般精密控制。
筋膜的拉扯带动了食指下意识地收缩,在敌人的躯壳倒地之前,枪膛之中就喷出了足以致命的毒火。
火力横扫。
被割喉的雇佣兵为槐诗提供了暂时的掩体,就在敌方混乱地射击中,他架着那一具渐渐失去温度的尸体飞奔,闪身躲进了另一座隔离墩之后。
然后,顺手又丢了一颗破片手雷出去,倾听着对面手忙脚乱的声音,娴熟地从尸体上拔下了弹夹,对比了一下子弹口径。
竟然能够通用。
运气真好。
行险一击似乎得到了效果,对面已经不敢在合围过来,只能不断地通过火力压制,逼迫他藏在隔离墩后面无法冒头。
为了避免他们也丢几个手雷过来给自己尝尝,槐诗只能试图盲射不断进行回击。
然后紧张地摸索着口袋。
他找不到东西在哪儿了……
明明装在应该装在上衣的内袋里来着。
直到他想起被自己抛在地上的那个旅行袋,然后懊恼地拍着脑门:这下可傻逼了。
此刻,暴雨越发地浓密了。
没有了雨衣之后,雨水不断湿漉漉地钻进领口和鞋底里,让人难受的厉害。
就在槐诗犹豫着要不要再搏一搏,看看单车能不能变摩托的时候,听见了来自装甲悍马上的喇叭声。
“还活着吗,小鬼?”
一个沙哑的声音问道。
槐诗被逗笑了,“你猜?”
“看来还算生龙活虎。”
喊话的人并不恼怒,只是直白地说道:“你干得不错,不,应该说,我第一次见到有人能表现得这么漂亮,你今年多少岁?十六?十七?成年了么?没有吧?说实话,我也不太想杀小孩儿。
听着,小鬼,我们这边还有九个人,全副武装,你没有胜算,举起枪,乖乖从那里出来怎么样?”
“我有一个问题。”槐诗忽然发出声音。
“你问。”
喊话的人露出笑容,对话有用,不论接下来怎么谈,他们都能够占据主动了。运气好一些,兵不血刃地拿下这个小鬼。
“你们是哪儿来的?”
槐诗背靠着隔离墩,低头拉动枪栓,扬声问道:“罗马?美洲?还是俄联?”
不等那个喊话的人回答,他就自顾自地说道:“听你这懦弱的口气,一定是美洲人吧?要知耻知道吗?知耻!”
顺带,他还用从红手套记忆里学来的拉丁文骂了一句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