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施久的回答简直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疯子:“死亡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解脱。”
被能量辐射杀死,与被这些人抓住杀死,两者有区别吗?哦,还是有的,那就是前者反倒更痛苦一些。所以纵然内心疼得要滴血,但他还是表现得很无所谓。
此时此刻他能做的,就只有搞清楚刚才的对话里到底隐藏着多少玄机。
“你们小瞧我的觉悟了!如果不说清楚我想要的答案,你们将得不到任何情报!”
祝施久装作情绪忽然激动了起来的模样大声道。
“我虽然只是组织里的小人物,但别把我当成可以肆意挥霍的棋子!我要让所有人知道,我不是可以随便揉捏的面团!”
“好。”祝施久听到男人说道,“你想知道什么?我们不会说出任何有关组织的情报,如果你想知道这些的话,那接下来就没有必要继续对话了。”
“我想知道为什么你放弃了跟我互相试探交流,选择直接上门突袭。”
电话那头陷入沉默。
似乎在分析祝施久现在的心理和衡量利弊。祝施久现在表现得就像是一个被逼到绝路的疯子,稍微刺激一下就会有过激反应,但同时这种情绪状态却相当容易被人利用。
于是他选择回答:“因为我的疑问已经得到了解答。”
什么?祝施久激动的模样下是诧异。
“在真心话开始的时候我就试图掌握话题。你问我,我的组织是什么组织。我却反过来问你问的具体是哪方面,组织成立的源头、目的、宗旨、发展方向,我提出疑问,看似很合理,但却会令你接下来从我的回答当中选择其中一个。缩减了你的提问空间。”
祝施久万万没想到自己在一开始就中招了。
“当你顺着我抛出的诱饵往下回答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你并不具备任何谈判技巧。”
“……”
“于是我的心里产生了一个疑问——为什么你背后的组织会放任没有任何谈判技巧的你来跟我对话?”
他的声音很冷静,就如同一台冰冷的机械。
“对你的调查结果也显示,你只是一个普通至极的大学生。如果你背后的组织选你来与我们进行对话,那就有几种可能。
“第一种可能,你的组织只是把你当成棋子,你与我们交流的结果无关痛痒。你和王若柏一样,是可以随便放弃的鱼饵。”
“第二种可能,你的组织人数很少,少到无人可用,以至于你们组织拿你们来与我们谈判。”
“第三种可能,这一切都是你的自作主张,在对我们仅有一点了解的情况下就迫不及待地来与我们交锋。”
祝施久仿佛能看到对面那张始终如一的冰冷面孔淡然解释的模样,让人恨到几乎想要上去痛扁一拳。
愤怒的同时还有胆寒,这个混蛋在跟他问答的过程中分明回答得相当流利,仅仅偶尔有停顿的时候,但却好似把他的每一句话都拿出来分析过一般,着实令人心生恐惧。
所以相当愤怒,但祝施久还是强忍着听了下来,他想知道这一轮他输在了什么地方。
男人继续说道:“为了确认到底是哪种可能性,我确认了一遍你在网上散播流言的目的,这种行为简直就像是在跟我们明目张胆地宣告要与我们为敌,如若不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与我们抗争,那就是莽撞之下做出的无谋决策。”
“前者代表这一次是你们组织所准备的计划,后者代表你个人的自作主张。你的回答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几乎没有任何思考便说出了回答,这证明你拥有自由回答问题的权力,甚至可以在如此重要的问题上给出一个堪称儿戏的回答。”
所以他就确定了,这一次的计划背后,没有其他阴谋算计,这次引他们上钩的计划,只不过是这个大学生的自作主张。
男人继续说道:“我对你们组织的规模提出疑问,其实并非期待从你的口中得到答案,而是为了进一步确认你们这一次行动的人员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