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自己那个叫秦长顺的弟子,那个为了他拜师,在漫天风雪中跪了三个月,而后又在瀑布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练刀的弟子。
“前辈,长顺有杀父之仇未报,有辱母之恨未雪,我就算资质再差,此生发誓也要踏入武道。哪怕是报仇要十年、一百年、一千年……还请前辈收我为徒!”
萧义山扭头,望着瀑布下的林荒,又扭头望着房中墙壁上,视线落在青年男子的画像。
当年的那个弟子,为了报仇,在悬崖下面壁十年,练刀十年。
可他的资质却出奇的差。
差到十年未曾凝聚玄海!
差到秦长顺每次见到他时,都深埋着脑袋,满脸羞愧,甚至不敢抬头看他一眼,也不敢在有外人时,叫自己一声师父。
“师父,我突破……又失败了。”
“师……萧叔,王叔叔,你们的茶好了。”
“师父,弟子不报仇了,你把我逐出师门吧,师父的名声如遮天皓月,不能有我这么丢脸的弟子!”
……
望着瀑布下的林荒,萧义山神色怅然,如今林荒在瀑布下的模样,跟当初的秦长顺,是何其相似。
一样的不屈,一样的倔强!
……
“林小子,你这样趴着的姿势不对,像只千年王八!”
萧义山走过去,嘲笑道。
林荒寻着萧义山的声音望去,一不小心,扑通一声又掉进了水里,惹得萧义山哈哈大笑。
“林小子,还记得咋俩促膝研究的月夜春宫图吗,还记得有个叫老树盘根的姿势不?试试!”
萧义山指点道。
林荒望着萧义山,一脸黑炭。
谁跟你促膝!
谁跟你研究!
老树盘根是什么东西!
然后林荒就稳稳的坐在了大石墩上,任凭千丈瀑布而下,始终在没有被瀑布冲走。那姿势,与老树盘根有七成相似。
“小子不赖啊,晚上再给你找一本看,多学着点”,萧义山赞扬道。
林荒满脸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