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里分的那点粮食,两大五小七张嘴根本不够吃。
日子过得紧紧巴巴。
后来村集体解散,村里把集体土地全部分到各家各户,以抓阄的形式抽签。
家里分到了2亩左右的地。
运气不好没抽到近的土地,离家往西有差不多300多米,而且不是连在一起的地。
外婆于是带着几个孩子扑在地里刨食。
大的那块种菜,小点的地种红薯。
外婆她们负责种菜,浇水,施肥,采收。
外公则和舅舅用平板车把菜拉到东街口去卖。
当时还没有农贸市场,菜农们就在狭窄的街边摆摊。
随着菜的不断卖出,兜里渐渐鼓起来了。
很快舅舅和长阿姨到了上学的年纪。
外婆就决定让他们去学校读书。
说好歹要读点书,总不能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吧?
外公一脸不情愿,从他兜里掏钱就是从他身上割肉,要他老命一样。
最终舅舅和长阿姨还是去学校上课去了。
鼓起的腰包又瘪了。
这影响了外公买酒喝,让他脾气越发暴躁。
看什么都不顺眼,逮谁都要骂几句。
吃的菜是煮的红薯叶子或红薯苗,清亮亮的没有一点油星子。
或者是卖剩下的菜。
米饭是没有的,就是红薯丝。
红薯苗子还要掐着算,不能摘太多,否则地下不会结红薯。
煤油灯的芯子,只点一根怕废油,过了晚上8点半就吹灭了。
衣服2年,3年都不会买的。
老二穿不了给老三,老三穿了老四穿,到老五那里,已经满是补丁了。
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家里娃娃多,难免会有争吵磕碰。
外公信奉棍棒出孝子。
他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打,用拇指粗的竹条,往身上狠狠的抽。
仿佛那不是他的儿女,而是仇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