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后来的日子,他派人盯着丞相府的动向。直至寒夜回来,又转而吩咐寒夜暗中保护元娘,名义上说是不想让她死在别人手里,可那内心深处的感情谁又能明白,谁又能控制得住呢。
思及此,裴元修望向孙老太太的目光里皆是冷漠,他嘴角一勾,露出一丝嘲讽的意味,仿佛是九天之上的仙人,那股子与生俱来的压迫气息席卷整个前厅,“哦?如此说来,老夫人便是认定此事是她有意为之,也便是怀疑本王与此事脱不了干系了?”
“老身不敢,只是若王爷执意要插手,那老身就不得不请太后娘娘来主持公道了。”孙老太太微微颔首,可这吐出的话却算不上恭敬,竟搬出太后来试图打压裴元修。
闻言,站在裴元修身侧的寒夜莫名打了一个寒战,他自然不是害怕孙老太太的威胁,只是察觉到裴元修因她的话周遭的气压越来越低,随即目露讥讽,低声开口警告,“老夫人且慎言。”
“祖母?”孙少卿也被孙老太太的言语吓得够呛,暗暗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触怒裴元修。
也难怪孙少卿如此,自他入了摄政王门下,便深知裴元修的秉性,虽从不以权势压人,可也从不畏惧权势。平日里多是按规矩办事,可谁也不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发起怒来有何人能承受得住,就是当今圣上也对他多有庇护。
“老夫人此言便是威胁本王了!”裴元修一张俊脸看不出喜怒,只是出口的话越发冰冷森寒,“既然老夫人如此说,那本王就如你所言,插手管一管。”
“你!”孙老太太本气定神闲的眸子被裴元修气得发颤,缩在袖子里的指尖也微微颤抖,她实在是没想到裴元修如此大胆,竟丝毫不惧太后的威名。
裴元修好整以暇地望着气急败坏的孙老太太,眸中终是划过一丝讥讽,随即单手将元娘自怀中抱起,稳稳将她放置在地上,而那环着的手臂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意味,丝毫没有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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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少卿,带本王去瞧瞧你那个姨娘。”裴元修环着元娘的腰身,跨步带寒夜出了前厅,屋外的寒气随之窜进前厅,炉上本直直上升的袅袅烟气随之抖了抖。
望着他们三人的背影,孙少卿心下酸意更浓,可半晌又是狠狠压下。他也明白,现下这种境况也只有裴元修才能为元娘伸冤,才能不惧任何事情保住元娘。
随即他拱手向着裴元修的背影微微颔首,面上恢复了往日的温文尔雅,转头对着堂中的孙老太太低低开口,“祖母,若此事确实非阿元所为,您可想过后果?”
说罢,不等孙老太太有所反应,也转身离开,徒留堂中面面相觑的二人。
不说孙老太太做何感想,这李袖娘可是愤恨的不行,她再一次直观地感受到了裴元修对元娘的维护,让她此前一月对元娘的搓磨都成了笑话,若此事真是元娘做的还好,若不是,那就是直直向她脸上扇巴掌。
而此前她为元娘求情只是觉得尘埃落定,她几句话也不会扭转局面,也不过是为得在孙少卿面前博取好感,可谁成想竟真的为她争取了时间。
思虑至此,袖娘都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可望着身侧怒气未消的孙老太太,她暗自吸了口气,柔声开口,“祖母?”
“我倒要看看这裴元修倒是有何能耐!”显然孙老太太仍是认为裴元修是在垂死挣扎,即使他无惧太后,无惧孙府,可在铁证面前,她倒想看看他要如何辩驳,“走,我们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