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次唤他名讳。
他微微僵了一下。
上一个对他直呼其名的是被革职抄家的张阁老,庆帝嫌他自诩元老肱骨总是触怒圣颜,于是自有他九千岁只手遮天来干这脏活。
张阁老臭骂他是阉党专权,下了大狱上了刑场都在骂。
满朝文武到民间百姓都说当朝九千岁残害忠臣,自此无人敢直呼其名讳,只有魏宸淞知道,张阁老这些年贪了数不尽的真金白银多数充了国库,庆帝龙颜大悦,整整一个月都高兴得没再上朝。
回过神,眼前面色苍白的女子看起来脆弱又安静,与平日里的张扬明艳判若两人。
唇角微微一抿,语气凉薄,“你在将军府的日子便不累吗?还是,只要维持着将军夫人的身份,便是被打也无妨?如果你这般一往情深,我们的合作倒也不必。。。。。。”
提及此,穆九倾眼底闪过一抹厉色,看向魏宸淞,打断了他,
“九千岁真会说笑,穆九倾虽然是女流之辈,但却不是要依附男人的丝萝,况且林赋禅也绝非我的乔木。不过我没有您这般权柄,只凭武学在后宅本就束手束脚,若非如此,我也不会同意合作,毕竟九千岁一根手指便可将我置于死地。”
与虎谋皮,原是无奈之举。
她真是要气死,说了多少次,这世上哪个女人会被自己夫君当玩意儿送给别的男人换礼物还死心塌地的?
她靠向床里侧挪了挪,不再理会魏宸淞。
片刻后,男人顺其自然躺到了她身边。
“后宫暗流涌动,和前朝本是千丝万缕,你以后少进宫,更尽量避免面圣。皇宫很大,总有我鞭长莫及的时候。”
呼吸绵长沉稳落在她肩头,穆九倾微微瑟缩,随后低声道,“我知道,但是如果要林家的兵权,那就势必要皇上注意到我、认可我。。。。。。没有更好的选择。”
今日折腾太久,她说着话便倦意袭来,刚想入睡,却是魏宸淞凑过来,咬住了她的耳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