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弥心脉受过损,即便此时手足还是凉的,但额角已经氤了一层潮意。
这种感觉并不好受,她轻轻翻了个身,想往墙边上靠。
下一瞬——
她腰间突然横出来阻力,身后人长臂一揽,径直将人拽了回去。
年轻人的同样清明的嗓音在她耳边带着点恼。
“祖宗,你这么滚,是打算卷了被子自己靠墙睡?那我呢?”
姜弥确实没想到他有这么一捞。
她被贺缺一把握住左腰,没稳住身体,恰好翻身撞进那边人怀里。
“贺缺……我的头!”
“那是我的下巴!”
两人同时痛呼出声。
横在姜弥腰间的手本来准备松开,却贴到了姜弥发凉的手背。
贺缺愣了一下,然后抬手蹭了下他自己的下颌。
一片冰凉的濡湿。
而刚才撞到他下颌的只有姜弥的额头。
怎么会这么容易出虚汗……
他对脉象只是粗通,但现在看来姜弥的身体可能比了解的还要差。
年轻人眉心不着痕迹蹙了下,嘴上却仍然轻巧。
“这可不是我占你便宜,咱安生一会儿成不成?”
果不其然听到怀里的人冷笑。
“要不是你烫得像个火炉,哪里用得着我往边上去?”
“讲讲道理姜昭昭,我是正常体温,你不乱动一会儿就不热了!”
“贺缺我真的很想让你出去睡……”
拌嘴归拌嘴,贺缺还是抽了块帕子将姜弥额角的汗抹了——出汗更容易着凉。
两人都意识到吵嘴只会让人脑子更清醒的事实,这样翻来覆去,被褥也没有刚开始热,心照不宣选择了休战。
“明日早些起,新妇第二日要敬茶。”
“我天亮就能醒,你别贪睡就行。”
姜弥搭着额头,声音含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