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山镇是大镇,副镇长高配,行政级别在正科。
也就是说,一夜之间,他与水利局局长的级别一样了。
酒席上,水利局无论级别高低,都争着与许一山碰杯敬酒。
许一山来者不拒,他有千杯不醉的本事,因此最后喝下来,水利局的人全部倒地,无一幸免。
只有许一山,依旧像未沾酒一样,清醒如常。
许一山去洪山镇报到的日子在三天之后,这样他就有了三天的时间准备。
想起陈勇主任说的话,他希望与亲家坐下吃顿饭的想法,许一山决定趁着这三天回一趟古山镇的家。
古山镇有班车来往县城,一趟要走五个小时。
许一山觉得坐车时间太长,便想找陈晓琪借车。
陈晓琪有台白色的广本车,平常停在她家楼下。
她单位距家很近,不需要开车上班。
两人约了时间见面,陈晓琪闻着他身上飘出来的酒气,眉头一皱问道:“你喝酒了?”
许一山嘿嘿地笑,“局里客气,非要给我送行。
我推辞不了,只好陪他们喝了。
”陈晓琪道:“他们请你喝酒吃饭,不是看在同事的份上。
许一山,你现在说话做事都要注意一点。
毕竟,你的身份与过去已经不同了。
”许一山哦了一声,不屑说道:“什么不同啊,不就是当了一个副镇长吗?”
陈晓琪道:“许一山,你想清楚一点,仅仅是因为你要去做一个副镇长吗?”
许一山没吱声,心里却在想,你以为我糊涂,不就是沾了你爸妈的光吗?如果我不是你陈晓琪的丈夫,陈勇的女婿,谁会将他送上副镇长的宝座。
当上副镇长,表明他正式步入了仕途。
仕途茫茫,遥不可及,他许一山究竟能走到哪里,谁心里也没底。
他想起在无修庙里与无修老和尚聊过的一次天。
那天许一山从洪河源头考察回来,本来想回村里去借住。
由于天色太晚,最近的村都要走一个多小时的山路,于是便去无修庙找老和尚借宿。
许一山在源头考察的时间不短,与老和尚交集不少。
偶尔会去庙里陪老和尚吃顿斋饭。
无修老和尚说,小许,你这人面相不错,前途不可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