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在恐吓,可怎么听也苍白无力,她愈发没了底气,此人能在姜宴卿眼皮子底下和西厂勾结,只怕背后势力已到了令人忌惮的地步。
待姜宴卿发现她出事的时候,自己可能已经……
“呵,”
老宦官对她的威胁煞是不以为然,“咱家在这宫里伺候了几十年,什么没见过?”
他含笑的锐眸上下打量几番,“殿下亲自接的你,咱家便是胆子再大,也不能杀了你。”
“只既入了这宫里,便得学些规矩!”
旋即,她被带到了一处逼仄矮小的铁门。
殷姝当即骇得腿一软,哆嗦着想往后退,然被人牢牢钳着,如何也挣脱不了半分。
“这到底是哪儿啊?”
昏黄的火光,冷硬生锈的铁栏,还有那腐朽几度令人作呕的恶臭。
而底下积成的水洼,尽漾浮着暗红色。
这是监狱……
“不……不要!”
身后架着她的两人无视她的挣扎哀求,将人拖了进去。
她被带到了堂中央,四周还分散站着些身着深青色圆领团衫的小内侍。
他们深垂着头,哆哆嗦嗦似小鸡仔一般发着颤。
而,正对着的是两副还染有血迹的木架。
刺眼的鲜红之色已渗进了木头深处,一路蜿蜒在冰冷的地面积成一渍水洼。
殷姝脸儿顿时煞白,不经意窥见了一旁架上绑着的黑影。
不,不是黑影。
而是血影。
他早已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狰狞的鞭痕遍布全身,有的已结成血痂。新伤旧伤,大片大片连成一团。
这副模样,怕是已经折磨死了。
这个念头登时在脑中蹿腾,少女没忍住叫了一声,腿一软栽在了地上。
“怎吓成了这副样子?
刘德全回过头来,音色中竟带着些惋惜,“既入了宫里伺候,便得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