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领的是军令!若是延误了,何霆昭他担得起这个罪过吗?!”祝云赋口吻鄙夷,“说不准是他自己体弱,蹲久了站起头昏滚下坡去了,倒是怪起我来,难道是什么三岁小孩不成?”
“你这人委实荒谬,口口声声军令如山,你既领了这个军令,也该履行彻底,我哥哥是兵部主事!论起来官职比你还高,你护他不利,还推诿责任,我哥哥若真有个什么,我爹爹定参你一本!楚尚书也饶不了你!”
何霆义年纪尚小,但见识不缺,胆气也不弱。
十二娘挣开何青圆的怀抱,不想弄湿了她的衣裳,但还是被她扯到伞下,怔怔看着何霆义的愤怒化作利剑刺进祝云赋的心里。
祝云赋果然被刺痛,手也按在了腰间佩刀之上。
何青圆被他这个举动吓到,快步走上去,道:“内院之中,四弟不该佩刀的。”
祝云赋睨了她一眼,嘶嘶道:“祝云来进出难道都除刀吗?”
“他善使大刀,本也不方便随身。”何青圆厌恶祝云赋,又道:“更何况善武之人,不必靠着凶兵壮胆气。”
祝云赋这一口气吸得极长,缓缓吐出的时候有点拂到何青圆鬓角的碎发上,叫她恶心极了。
“呵。”祝云赋睃了她一眼,又去看十二娘道:“啧,你似乎,了解她不深呐?”
十二娘瘦弱畏寒,又穿着湿衣裳,说话打着颤,“四,四哥,何家毕竟是姻亲,母亲又在病中,咱,咱们还是把这事儿好好处置了,人总要找到。”
“唔,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啊。”祝云赋点点头。
“祝云赋!”何霆义挡在何青圆身前,道:“奏本上定会多你一条口舌不敬,心存诅咒之罪!”
“你爹,楚尚书?”祝云赋轻蔑一笑,但似乎又有什么顾忌,不好多言,只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何青圆解下披风穿在十二娘身上,十二娘握着她的手,眼泪落在冰冷的手背上,烫得几乎在烧。
“嫂嫂,我……
“我知道,你不用解释的,走,去我院里喝碗姜汤。”
何霆义好奇又同情地看着十二娘,刚要跟上去,就见一块粉帕浸在脏泥水里,是十二娘落下的。
他犹豫了一下,觉得可惜,还是捡起来拧干,摊开一看,只见帕角有一张小小圆圆黄墨阴阳猫儿脸,呆呆萌萌,称得上传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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