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迟没在意,穿着睡衣在外面折腾了一通,总归还要洗漱一下再上床。
“就几步路。”奚迟说。
桑游:“披好,几步路不是路了?等会儿再淋出毛病来。”
大半夜先是跑了一圈又打了一架,饶是桑游也有些支撑不住,等到了四楼,已经哈欠连连,扶着栏杆看着奚迟:“确定不跟我回5楼?”
奚迟开口:“洗个澡早点睡,明天还要上课。”
桑游朝两人一摆手,比了个有事打电话的手势,径直往楼上走。
四楼走廊只剩下两人脚步声,一路无言,只有廊灯应着脚步声亮起的动静。
奚迟走到403门口,从口袋摸出钥匙,垂眸,开锁,一气呵成。
就在转动钥匙的瞬间,身旁的人忽地抬手。
江黎右手虚覆上来,压住奚迟开锁的动作。
奚迟:“。”
江黎目光落在他身上:“在生气?”
江黎声音很轻,像是问句,却又是肯定的语气。
四下无人亦无声,奚迟听得很清楚。
他顿了几秒,回了两个字:“没有。”
也就是这短暂停顿的几秒,给了江黎答案。
那句“回五楼睡”从医务室门口那条暗廊上一路被带回403门口这片角落,路上没人再提起,但不代表问题就解决了。
江黎没犹豫,看着身旁的人开口:“没赶你。”
“让你去五楼睡是怕吵到你。”
“想让你回去好好睡。”
许久未有人走动,走廊灯亮了又熄。
奚迟又停顿了几秒,慢声说了一句“知道了”。
都是沉默的几秒,但意思截然不同。
江黎听明白了那句“知道了”的意思,无声地笑了下。
“手。”奚迟抬了抬手腕,示意江黎松手。
松手的瞬间,江黎听到一句“没生气”。
门被推开,奚迟径直往屋里走,顺手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