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时间,人早跑了。此地水路发达,随便一叶轻舟,顺水而行,便不知道飘荡到哪里去了,倒是便宜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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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返回去看那母女的时候,就见那绿萼已经将裘千尺抱上马车,然后架着马车离开了。
这样的两个人,能去哪里?
铁掌帮死了裘千仞,还有别的帮主,她们是想回也回不去的。
“回绝情谷。”车上的裘千尺挣扎着说了这么几个字。
绿萼心里慌乱:“要是爹爹……”
“那个没用的孬种!”裘千尺冷笑:“……他若是有胆,之前就该趁机要了我的命……”
绿萼便不再说话,也心知父亲是不会再回去了,这才调转马头,冲着绝情谷而去。
莫愁目送那马车离开,便追着四爷一行而去了。这边裘千尺暂时不会造成威胁,别说十年二十年没事,便是三五十年,她也休想迈出绝情谷。
莫愁哼了一声,自己的职责就是清除掉所有对姑姑姑父有威胁的人,不管那人是谁!
所以,当李莫愁回来,四爷便知道,危机解除。
这一点插曲,过去了便过去了,没有人太当回事。此时,临安已经近在咫尺了!
临安城,此时该算是最繁华的城市。人口大约在一百五十万上下,这是比之之前的汴京,比之如今的燕京,都繁华的所在。
一行人低调的入了城,选了城中一处教好的客栈租住了单独的院子住下来。
掌柜的见一行人虽不多,但尤其气派,便过来亲自招呼。
四爷听掌柜的口音,不像是完全的南人,便问说:“掌柜的哪里人呀?”
这掌柜无奈一笑:“老朽祖上是南迁之人,祖籍shandong……”
恒儿又是一愣,心里难免叹气,这一路走来,问起哪里人士,哪怕是出生于南地,生长于南地,但问起籍贯,都是说原来的籍贯。这说明什么,说明南宋人北归之心从未有一天断过。
怪不得人人都背诵岳飞的‘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爹爹却着重叫自己背诵岳飞的另一首词:遥望中原,荒烟外、许多城郭。想当年、花遮柳护,凤楼龙阁。万岁山前珠翠绕,蓬壶殿里笙歌作。到而今、铁骑满郊畿,风尘恶。兵安在?膏锋锷。民安在?填沟壑。叹江山如故,千村寥落。何日请缨提锐旅,一鞭直渡清河洛。却归来、再续汉阳游,骑黄鹤。
“遥望中原呐……”是南宋几代人的梦。是军民上下一心所请所愿,但自南宋而立,主战主和的吵嚷声从未断过。高宗皇帝一个‘和’,愣是叫这‘遥望中原’的梦,也只能作为梦而存在。但……高宗偏安一隅立国,终究将北宋之精华保留了下来,传承保留且发展了。他坐在二楼的窗户边,看着繁华的街道,熙攘的人群,便明白,这十年里,爹爹对南宋态度的由来。
这繁华的景象,不该丧于战火。
若真是如此,那才真是罪人。
那边四爷继续跟掌柜的攀谈:“老人家就没想着回老家去看看?”
这掌柜的笑了一下:“客官是做生意的吧。像客官这样的生意人,店里也常见。不外乎是去北边走了一遭,回来说的也尽是北边的好话。可叫我说呀,能有多好呢?叫咱们跟金狗一个样……啊呸!”
杨过偷偷的看他爹的脸,宋人恨金人若此,自家祖母却只一个农妇之身,竟然嫁了金国的王爷为正妃,不得不说,杨家不知道是走远啊还是倒霉,反正是坟地里肯定是冒烟了的。
四爷笑笑,没再说话。
这就跟一个死结似的,梗在两国之间,冲不破。
等这掌柜的走了,剩下自己人了,完颜康才一脸苦笑的看四爷:“先生,这以后……”
四爷摆手:“定下的就不会变。错的不是我!当然了,也不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