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色渐黑,才看见蒋厉庭回来,而且手里还拎着一篮子东西。
她顺口道:“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本来不晚的,回来的路上看到了个卖花的,我想着,好像还没给你买过花,所以就想买一束,
但那大爷不专业,包的又丑又难看,他说要喊他老伴来包,结果喊了半天,老伴包的也难看,
没办法,我就干脆买了一篮子花回来,家里有报纸,自已包呗。”
蒋厉庭话罢,已经走到了家里,他身着衬衫西裤,手里拎着竹编旧篮子,
那模样要多不搭就有多不搭,但却没有丝毫不自在,浑身充斥着自然和松弛。
苏晚研唇角轻扬,接过破旧到几近散架的篮子,好笑道:“你好歹是个老板,拎这么破的篮子,不嫌丢人?”
蒋厉庭拿起筷子夹着菜,吃相一如既往的粗狂,他嘴里鼓鼓的,边吃饭边说话道:
“我一没偷二没抢的,为什么要觉得丢人?”
苏晚研突然觉得他对待生活的随和性,比她强,至少她是属于随时注意仪态,丢啥不能丢面子的性格,她轻笑着坐在对面,也拿起了筷子道:
“对对对,你吃完了再说话吧。”
蒋厉庭看了她一眼,又低头看着所有菜,这才发现都仅动了半边,他唇角漾着笑意:
“是你交代他们这么给我留菜的?”
苏晚研嘴硬道:
“他们本来就有教养,不需要交代。”
“哦。”
蒋厉庭笑得意味深长,一脸不信,但也没戳穿,他吞咽掉口中食物道:
“那你怎么也等到现在才吃饭呀?”
苏晚研温吞道:“这不忙么?得给丫丫喂饭,还得给她洗澡,就弄到这时候了呗。”
“呵。”蒋厉庭音线低磁,失笑了声。
苏晚研被他笑的有些脸红,但终究没出声,吃完饭后,她修剪着花,蒋厉庭坐在旁边剪裁着报纸和搓绳子,晃眼注意到一旁的陶瓷罐,
他捞过打开看了一眼,熟悉的香气扑面而来,动作倏而僵住。
苏晚研凝着他,一时不知道该从何解释,要是称苏念念帮着收的,他会不会觉得苏念念吃里扒外,
要是说自已收的,又怕他觉得余情未了,可什么都不说,他该不会陷入猜忌,气的摔了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