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张宇文看了严峻一眼,继而回过神来,说道:“恭喜!哇!”
严峻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张宇文问:“薪水呢?”
“也加了。”
严峻说:“下周请你们吃饭。”
张宇文答道:“恭喜!太好了!”
张宇文过去,抱了一下严峻,严峻很感动,又长吁了一口气。
“手头宽裕点总是好的。”
张宇文说。
严峻答道:“可以多寄点钱回去。”
张宇文:“自己也要吃好点,你太瘦了。”
张宇文知道严峻虽然平时过日子很节省,相对来说却是室友们里经济条件最好的那个,他只省自己,从不在小棋身上节省,除此之外,不该花的一律不花。
兄长与嫂子逝世的抚恤金与保险,他全都存了起来,一分钱不动,留着以后给小棋当嫁妆,但严峻的母亲在乡下有白内障与糖尿病,需要定期吃药做检查,生活费只能全指望他出。他一个人,既要负责老母的开销,又要在大城市里养女儿,实在是太辛苦了。
严峻安静地看着张宇文,像想说什么,最终却没有出口。
“现在有两万了。”
严峻说道。
“哦——”张宇文惊讶地说:“好多啊!”
两万的薪水,确实算得上不菲收入,虽不及霍斯臣这种金领,也算是个殷实的中产。
严峻笑道:“你要涨我房租吗?”
张宇文也笑了起来,关上电脑,认真地端详严峻,他本想打趣下严峻,让他交点保姆费,毕竟他们经常充当小棋的保姆。
但他转念一想,说:“你必须保证陪伴小棋的时间,我知道这样很难。你要学会协调家庭和工作。”
“我知道。”
严峻说:“只是这几天,我保证还是与从前一样不加班。”
张宇文点了点头。
严峻想了想,又说:“我想在江东买一套房子。”
“哦……”张宇文说:“头期款也许会挺重?”
严峻说:“写在小棋的名下,用我兄嫂的保险金来付头期款。”
张宇文本来想的是也许他可以借给严峻一点钱,但严峻想的却是另一件事……这个新年之后,他有那么一丝念头,想追求张宇文。
原本他对他觉得毫无希望,霍斯臣才是他的良配,新年后的升职与加薪却给了他一点鼓舞与勇气,虽然感情对他而言仍显得很遥不可及,至少新的境遇,将他往前推了一步。
学生时代练习跳高的往事仍然历历在目,那根杆看似不可逾越,严峻却总会不管不顾地冲上前,后背翻身,鱼跃落地来挑战它,栏杆不断地升高,最终到了他望而却步的程度。
他远远地看着杆,心想也许有些事,看上去很难,到了放下一切义无反顾地冲过去后,会发现自己勉勉强强,依然办得到,竭尽全力,也许够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