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找到沈家的亲生儿子之前,她还不能把他现在的假身份捅破,只能提防着他和柳小文,对饭店有什么不利之举。
“你看到过他们信上都说些啥吗?按理来说,他俩学的专业都不一样,经常寄信,有啥可聊的。”
沈穗丰当初选的是理工科,和医学沾不上什么关系,再说他们在上补习班之前,也素不相识。两个人说不是那种关系,还有什么可聊的呢?
“我还真看到过一次,有一次我和应红去拿信,她刚拆开,就被一个同学叫走了,然后就托我把信先收着之后再给他。”
“那这么说的话,我倒觉得人家应红对我哥没啥想法,要不然肯定不可能把信随便给别人看了。”
沈穗莱稍稍松了口气,她刚才讲的都是实话,虽说和沈穗丰是一家人,但经过柳小文这件事儿,她越发觉得自己的这个哥哥既没担当,还和正常人想法截然不同。
像这种懦弱又偏执的男人,除了会把自己家掏空,拿出去养着柳小文母女俩以外,还能有什么大作为?
柳沄沄点点头,那天她拿到信,还觉得不太合适,但应红爽朗地推给了她,全然没有什么刻意的隐瞒。
“我没好意思看全,乍一眼看上去,都是一些日常的内容,比如说天气、学习内容之类的。”
还没完全放心的沈穗莱,又一次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在她的印象里,她哥从小在外人面前说话就打磕巴,在家里面从来都是闷着头看书,不用说对外人了,就连对自己家人,也甚少嘘寒问暖。
过去下乡的时候是这样,现在去上大学了,还是没什么长进。
这样的人,肯主动给别人写信说那么多,心里没事才怪呢。
可她打心眼儿里,觉得他配不上应红。
“人家姐妹俩,都是有本事还心善的人。将来是要治病救人,给家里积德的。可你们看看我哥,明明什么都知道,就是不和柳小文离婚,他如果还去讨好人家应红,也有点儿太过分了。”
沈穗莱越想越气,想想家里面被柳小文搅和成了这副样子,她哥每年就回来两三个月,在其中当两天不咸不淡的和事佬,又变成甩手掌柜走了。
以前她还觉得沈穗丰是着了魔,所以才坚决不离婚,现在看来,他也不是非柳小文不可,怎么就得和狗皮膏药一样缠着她。
想了半天,她还是咽不下这口气。等病房里的孩子度过危险期之后,她就准备先回家,和父母说说这事儿。
不管他和柳小文离不离,都别先影响了人家应红才是。
沈父沈母一听,也和她是同样的想法。当即决定给沈穗丰写封信,来告诉他这几天柳小文和齐保光的所作所为,再让他谨慎对自己的人生做出选择。如果还是甘愿和柳小文过日子,就一定不要再去联系人家应红了。
一家人刚组织好语句,钢笔还没落在信纸上,就被一通急电打断了。
沈穗莱放下电话半天还没缓过神,听到父母的询问,也不敢说出真相,只能随口应付道:
“沄沄她,找我有急事。”
等出了家属院,她还是忍不住心慌,现在她必须得马上先回趟后院,去找柳沄沄。
否则这事,没人能想得出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