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玉扫过他略汗的额头,本以为他蒙着眼没事做,应该会早睡晚起,但看样子她醒来之前他已经开始晨练。
“随你。”
尤鹤憬说完就往外走,见晚玉穿上鞋就迅速跟了上来,他心中松了口气,虽然知道她不可能不穿衣裳与他说话,但站在她面前他模糊的视线忍不住几次飘开。
如今确定了她身上的确有衣服,他的视线在自在多了。
“你穿得是什么色的衣裳?”
走在路上尤鹤憬问了句。
没想到尤鹤憬会关心她的穿着,晚玉眨了眨眼,“藕荷色……我今儿梳的是双螺髻,配的是珍珠钗环,因为有伤我没怎么打扮,怕让人觉得我丑人多作怪。”
尤鹤憬没想到他就是问了一句,晚玉能回答那么多。
听到她哀怨地说什么丑人,他想过耳不闻,但晓得他不搭理她又要发癫,只能开口:“你伤的是脖子又不是脸,再者大夫不是说了伤疤会消。”
“那么深的伤口,怕是大夫在安慰我。”
说着,晚玉不是做戏,而是真担忧地摸了摸脖子,大夫给她配的药不错,疼感近乎于无,但再不疼感觉到脖子上有个伤口,她心理上还是会觉得难受。
她可不打算赖着尤鹤憬一辈子,她积累完了她想要的东西,迟早换别人薅羊毛,所以有一条永远消不下去的疤痕太划不来。
“尤鹤憬你还没见过我,我就要变丑了。”
晚玉唉声叹气,脖子上如果真留下一条疤,她说不定会因此性格变得扭曲,不再那么善良可爱。
听出晚玉的语气不像是平时玩笑的感觉,而是真的低落,尤鹤憬皱了皱眉:“这大夫有几分本事,若是会留疤他会直说,你听他的话勤涂伤药就是。”
“我流了那么多血,真的不会留疤?”
听到血尤鹤憬想起之前眼前模糊的血腥,按晚玉的伤口大小,血流的并不多,但因为他那时眼睛都是水雾,入目就只剩惨白与血红。
哪怕晚玉的气息尚在,他依然有种这个人已经死了的惊慌。
“不会。”
尤鹤憬觉着留了也没事,他身上也有不少旧伤伤疤,但他从未为此沮丧过,但出口还是选择了安慰,“练完拳我与你一同吃早膳。”
知道这是尤鹤憬现阶段为了哄她最大的让步,晚玉放下了覆在伤口上的手:“阿憬你真好。”
听到她恢复了往常亲昵的称呼,尤鹤憬原本没反应,但走了几步后,还是轻轻应了一声。
尤鹤憬这一练就是大半个时辰,等到两人一起吃完早膳,按着习惯尤鹤憬会在近处走走,不过宅子里多了一个人,今日就不同往常。
在晚玉的要求下,他们俩在宅子里绕了两圈,之后就去了书房。
尤鹤憬本来想着晚玉脖上有伤,不必再给他读书,但到了书房晚玉本身也没念书的打算,给他搬了张椅子让他坐在书桌旁边陪她,就专心地开始握笔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