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十字架就被我吓跑了。
【我也不懂为什么。这两段就是不了审】
我的脑袋不清明,我的行为迟缓。我不知道那个十字架懦夫跑出去撞上了部活结束、经过走廊、要回家的昼神幸郎;全程没发现心存疑惑的昼神幸郎,看到了懦夫跑出来的教室里仅剩下的唯一的人,我,擦液的过程;也没注意到他等到了我再次陷入昏睡,悄无声息地查看了纸巾包裹之物。
“你以为那天我和人在教室发生了行为吗。”
“一开始是。”那个晚上的昼神幸郎很奇怪,或许正因为那个晚上没有星星、这桩往事在「星海光来」出现之前发生,他才变得很坦率,“不过,怎么想他都太慌张了。不。是恐惧。所以我去问了——”
“——也问了他,神同学是什么反应。”昼神幸郎微叹,“你不生气。”
“我不生气。”
有什么好生气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比起不定时爆炸的炸弹,已定之物更令人安心。十字架懦夫,他伤害我了吗?他都没碰到我。比起我,会被我毫无指向的话语吓到的他,要忍受煎熬、防备我的告发的他,岂不是更可怜吗?倘若他真有信仰,岂非一辈子要受他所信之神的拷问?请不要误会,我不觉得他无辜,我是觉得,至少在这件事上,在他对我发起的亵渎中,他比我更弱小、更需要关怀。
“所以,我很生气。我讨厌懦弱的废物,不爱惜身体的蠢货。”昼神幸郎开始喷洒毒液,我不太乐意听了,我想我是皱眉了,因为昼神幸郎的手抚了上来,“直到有一天,我发现,那不是懦弱,而我也是个蠢货。”
他的手指带到眼皮,让我有点想闭眼:“不过,我很快就不是了——”
“——在我发现自己和你没什么不同的那天,不,在那之前,你就变了。神同学,你为什么变了呢?你为什么不睡了呢?”
第一句是多余的,无用的。说废话不是昼神幸郎的风格。他有特殊的用意。他想传达什么?
——说世间无神的你,为什么开始敬神了呢?
——不把自己当神,说不宽恕,却也一点不计较,完全无视的你,为什么不睡了,为什么开始睁开眼睛、开始看见「别人」了呢?
——「别人」之中,昼神幸郎比星海光来更早和你搭话,为什么,你先看到了星海光来?
我可以擅自解读这么多重含义吗?
太自作多情了吧。
“‘直到有一天’——那一天,星海君在吗?”
“在。”
“那,我也是。”我用一句话解答所有问题,补齐当夜缺失的星星。
可我还是没明白。
性欲会从这件事产生吗。在昼神幸郎得知真相之前,我在他心里是个女表子吗。我有出现在他梦里过吗。说“神同学,鞋带”的那天,他盯着我的裙子,有想起那件事吗。有幻想过那上面沾到他的液吗,有幻想过我的手摸上去吗。
他因误会了我而对我产生过愧疚吗。我不生气,他怒其不争吗。他在用生气确认他对我而言的特殊之处、重要性吗。
昼神幸郎,他会有那么一点点,嫉妒星海光来吗。就像我嫉妒他,不,比我嫉妒他多上那么一点点。
如果那个时候,昼神幸郎留足时间让我多思考,我可能会继续发问,戳破窗户纸。然而,他那不必要的追问将我拉回了现实:
“女人呢?”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