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林顿夫人听完关注的重点:这个薄情的男人没给她的女儿留一分钱。还好这只是份口头遗嘱,没有在见证人和律师的到来下,它是无效的。
她轻蔑地看了一眼私生子查理,却被他回敬一个凶狠的眼神。
福尔摩斯高声道:“好了两位,不要再置气了,接下来还是听我说。”
艾林顿夫人知道他在帮助自己的女儿洗清冤名,仍旧高傲地抬起她的头颅:“就让我听听你有什么高见。”
“园丁,进来吧。”福尔摩斯拍响双掌,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放在他一人身上,“给大家展示一下这双皮鞋。”
园丁听到呼唤,靠近众人,手里提着一双尖头漆皮皮鞋。
他说话发声种带着颤抖,紧张地解释道:“这是后厨的厨师在角落里发现的鞋子,他说这是没人要的鞋子,正好和我鞋码差不大,让我拿去。”
他还在担心自己是否会受到雇主的斥责,虽然康纳伯爵已经去世了,这消息已经在佣人间传遍了。但是查理先生可不是好相处的人,如果以后由他继承了伯爵府,自己的未来就完蛋了。
查理脸颊怒红,他恨不得上去打一顿那个多事的园丁。
“你的任务到这里已经结束了,康纳伯爵愿意捐献给社会自己一半的财产,我想他一定是善良的人,他的儿子查理先生也一定同样善良,绝不会因为这种小事来处罚你。”福尔摩斯拍拍园丁的肩膀想让他安心,“更何况查理先生的后半生将会在监狱度过。”
福尔摩斯的话像给查理下了最后的审判,这位前几分钟还意气风发的男人已经无力支撑,巨大的压力让害怕、畏惧出现在他的脸上。
园丁带来的皮鞋不止大小对得上号,上面泥土的颜色和书房下方的草坪中的一样。
葛莱森和雷斯垂德刚听到乔伊斯传的话时,对福尔摩斯是不相信的,即使他为警方破获了许多案子,可他不会总是对的一方吧。
现在,两人释然了,歇洛克·福尔摩斯从不会出错。
他们内疚地说:“我的朋友,如果没有你我们将铸成大错。”
福尔摩斯欣然接受了两位探长的悔过,现在该让犯人说话了。
他的心情畅快极了,愉悦地说:“你的破绽其实远远不止这些,就比如康纳伯爵的上一份遗嘱的内容,我还是不一一赘述了。”
查理对一切失去了兴趣,他开始讲述所有的事:“艾娃听说夫人手里有一瓶毒药,我让她帮我偷到了毒药,再用针筒把它注射到红酒中。我在伯爵的注视下打开了红酒,他一点也没怀疑我,我就亲眼见证杯中红色的液体一点一点进入他的嘴唇,我的心情在那时十分愉悦,他总是看不上我,觉得我比不上亚当斯那个家伙。就连亚当斯进牢了,还要在新遗产里留一份给他名正言顺的好儿子。”
他癫狂般地开始大笑,仿佛了结了巨大的仇恨。
“之后,他开始在座位上抽搐,那是我这一生中见过的康纳伯爵最狼狈的场景。等他咽气后,我替换了有针孔的酒塞,从窗户里攀爬而下。艾娃去处理我的鞋子,没想到因为这个蠢货而让你钻了空子。”
至此,已经确定了真正的凶手,苏格兰场的人不打算久待,他们还要押送凶手。
葛莱森和雷斯垂德让警员看守查理和艾娃,一行人声势浩大地离开了伯爵府。
大厅里的人一下子少了许多,气氛也冷了下来。
沉默许久的贝莉活动了一下自己紧绷的手,开口道:“那瓶毒药是亚当斯送给我的礼物,原本最普通的颜料普鲁士蓝,加上一点硫酸就会变成剧毒。他说如果有一天他变心了,就让我会用普鲁士蓝毒死他。”
普鲁士蓝是亚铁氰化铁,只要加入硫酸就能生成剧毒的□□。
亚当斯可能并没有变心,不过这份普鲁士蓝已经有了用处,被他的弟弟用来害死了他的父亲,也算是阴差阳错地害死了康纳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