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男子像是十分赞同他的看法,“你这评价倒是中肯。野马是野马,还不是什么良驹,就算经过训练,也没竞争力,算不上可惜。”
“哥。”
眼镜男子的目光投向不远处的舞台,“我说的可惜,是他们的主唱。”
“主唱么?”
西装男子的眼神锁定舞台中央那个金发少年,低喃道:“确实不错……但要想走专业的路子,估计得花不少功夫。”
“哎哟,我就随口那么一说!”
眼镜男子收回目光,像是不在意一般扯开了话题,“您这搞得这么神秘,不会真是来看有什么好苗子吧?”
“我说小段啊。”
西装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干咱这行的,天天窝在工作室里可不是事儿。来这大学里转转多好,到处都是年轻人,也感受感受他们的激情嘛。”
“您说的是。”
那眼镜男子小心翼翼地继续问道:“那咱继续看?还有好几组呢。”
“那倒是不必了。”
西装男子站起身子伸了个懒腰,“我得去接我老婆了。再说了,大跨年的我跟这儿耗什么劲?”
这一番话说得眼镜男子是风中凌乱,嗯?所以这位是几个意思?怎么这么难琢磨呢?
行吧……领导发话了,他也不能说不对,只能顺从地跟着他准备撤。
直到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夏染才将视线从他们身上移开,重新固定在舞台最后方那个手拿鼓槌的少年身上。
挺帅的嘛。
她这样想道。
当她几分钟前发现金榆唱片的人在未做事先告知的情况下出现在这里时,自然而然的就对他们的目的有了些猜测。
在之前的对接方案中,对方虽然拿出了足够的诚意,却并没对一个大学生音乐节表现出过多的兴趣。而今日他们的出现,似乎在暗示些什么。
有什么让他们感兴趣的乐队?或是有什么让他们感兴趣的人?
不管是哪种情况,至少,他们待到了希德出场。
也就是说,他们被看见了。
夏染不禁对这个结果有些感慨。乐队的生存,本就是难上加难。大多数人都会被湮没在堆积如山的资料和小样中,甚至永远不会被人看见。
也许,仅仅是今天这意外的一见,就足以改变一些人的命运。
看来,自己这把,没有输嘛。
“Startingover”的结尾后,陆嘉树选了一首很久很久都没有唱过的歌。
这首歌写于乐队成立之初,是林轶正写的,歌词里满是稚嫩和青涩,照理说不应该出现在这样的舞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