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拓没有再答话。
他转身上马,玄色的披风在他身后翻滚如夜幕,金银线交织着绣着饕鬄与奇穷凶兽,在秋日稀薄的阳光下张牙舞爪着。
“出发。”
席拓一声令下。
军士缓缓而动。
从缓慢到急行军,大地?最早做出反应,随着马蹄声与军士们的脚步声轻轻颤动。
毫无疑问,这是一支极其精锐的部队,一把插在盛元洲心脏的尖刀。
而现?在,他们兵发郑地?,利刃出鞘,让这座摇摇欲坠的大盛王朝彻底消失于历史长河。
彼时的盛元洲并不知道这一切。
彼时的盛元洲,正在看中原之地?的地?形图,与麾下诸将制定下一次的进?攻目标。
盛元洲颇有长兄之风,乃能征善战之将,烂熟于心的地?形图在他面?前铺开?,他便有了破敌之法,只是破敌之法需要大量的情?报作为支撑,而他派出去的斥卫,却?十有九不回。
“斥卫可曾递消息回来?”
盛元洲问副将。
副将面?有难色,“王爷,这次派出去的人,只有两?人递来了消息。”
两?军交战之际虽互派斥卫打探军情?,但在中原百姓同仇敌忾的情?况下,他们派出的斥卫很难打探到什么有价值的情?报,往往是刚潜入姜贞的势力范围,便被世?代居住中原之地?的百姓们发现?端倪,百姓们奉姜贞犹如神祇,发现?他们的斥卫,自然是能抓便抓,不能抓便举报,弄得他们折了许多斥卫,却?什么都打探不到。
这次也一样。
他一下子派出五十多个斥卫,想着派出的人那么多,这次总能打听到姜贞的消息,不曾想这次并没有比上次好多少,直到昨夜,只有两?人回来,还是身受重伤命悬一线,强撑着精神才?说了几句有用的话。
“斥卫言道,姜二娘军中有异动,似是想绕后,对我们形成包围之势。”
副将道。
周围诸将顿时开?始紧张起来。
天下战将,当推大司马席拓,别?的不说,单只说他在权贵把持朝政的大声朝堂以奴隶之身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司马一职,便足以说明他的战功究竟有多卓越,让世?间武将难以企及。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却?在盘水河畔被姜贞打败,二十万人马败了个干干净净,连他自己都被姜贞俘虏了去,一世?英名?成了姜贞的踏脚石。
如此厉害的席拓尚且不是姜贞的对手,那么姜贞排兵布阵的能力,又是怎样一种恐怖?
这种心理一旦占了上风,便很容形成仗尚未打起来,便对姜贞有了畏惧之意。
打仗打的是士气,若士气低落,便是难以取胜,更别?提姜贞还有意绕后,让断绝他们的粮草,让他们不战自败。
诸将心中忐忑不安。
盛元洲将周围诸将的表情?尽收眼底。
“姜贞想绕后?”
一位将军忍不住问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