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士道,“无论你们是赶着投胎还是赶着奔丧,现在都不许出去!”
相老夫人脸色微变。
这群所谓诸侯空有领土与兵力,却没有半点她儿子的能力,打仗打了这么多年,别说谁一统天下,连南北都没有统一,甚至被前朝皇帝赶出去的匈奴,如今也能趁着中原混战过来分一杯羹,让这种酒囊饭袋来打天下,鬼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统一?
是十年八年,还是二十年三十年?
若是等到那个时候,小阿和坟头上的草怕不是都三丈高!
“军爷,行行好,让我们过去吧。”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相老夫人把藏在自己身上的最后一点碎银子翻出来,手脚麻利塞到军士手里,“我们真的有急事,耽误不得。”
姜贞眼皮微抬。
——方才扯着她袖子哭穷的老太太是谁?
军士拎了拎相老夫人塞过来的钱,熟练收到自己衣袖里。
相老夫人心中一喜。
“给钱也不行。”
收了钱,军士不办事,仍把相老夫人一行人拦下,“主公说了,不许走就是不许走。”
相老夫人暴怒,“你个——”
“老夫人老夫人,您看天都黑了,咱们歇一晚上再走。”
周围人眼疾手快,连忙把口吐芬芳的相老夫人拉到身后。
后面的话军士没有听清,自然不会跟一个老太太一般见识,挥挥手,让众人往回走。
姜贞没有走,“数月不见顾姨,不知顾姨可还安好?”
“哪个顾姨?”
军士看了一眼姜贞。
姜贞微微一笑,“你家主公的母亲,江左顾家的当家主母。”
“你是?”
军士看了一眼姜贞。
女人虽风尘仆仆,但气度不凡,不像是寻常农妇。
“我是她的内侄女,阿贞。”
姜贞微抬手,从衣袖里取出一枚玉佩,“你把这个拿给她,她就知道我是谁了。”
相老夫人张了张嘴。
——她这个儿媳妇儿什么时候又成顾夫人的内侄女了?她到底有多少身份是她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