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忽然想起昨夜李佑才在花船里说出的那番话,顿时恍然大悟。
随后,众人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三五成群,上了马车,到没人的地方,又聚首议论起来,
“李佑才说被抄家就被抄家了,卫侯好厉害的手段啊!”
“卫渊就这么无视国法?”
“国法?人家是中枢大臣,将来又是新皇辅臣,人家就是国法!”
“诸位,话不多说了,我这便回去准备三万两的孝敬钱。”
“这就认栽了?”
“不认能如何?我可不想像李佑才那样被抄家!民不与官斗!这年头,能好好活着,已是不易!”
“。”
对卫渊来说,杀一个有钱的商贾远比杀一个平民要简单多了。
真要是用心去查他们,有几个是干净的?随便找几条罪名就能给他们定罪。
但平民一向遵纪守法,反而不好下手害之。
不过,有趣的是,最起码朝廷在明面上要视平民为人命,而一些商贾却视平民为草芥。
此刻,花船也已逐渐靠岸。
既然事情都已经解决,那么这個戏台,自然不用继续留在太湖上了。
卫渊也要趁此时机巡视东南水军,瞧瞧郭颢这一年多以来,究竟背着自己都做了什么事。
此时,他正站在船板尽头,欣赏着太湖风光。
花船上的一部分艳妓也准备行李离去。
另有一部分本就在花船中,所以倒是不用离开。
谢玉英来到卫渊身后,向他请辞,
“侯爷,这些时日,有劳您照拂,奴家感激不尽。”
卫渊回首,看着柔情似水的谢玉英,莞尔一笑道:
“答应你的事,本侯记着,不日,就差人去寻杨无端。”
本以为对方听到这句话会颇为激动,谁知,却极为淡然的应声道:
“侯爷不必去寻杨先生了。”
卫渊好奇道:“不用了?为何?”
谢玉英大胆地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这位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一颗心脏怦然急速跳动着,仅是片刻间,脸色竟是有些红润,
“能见到侯爷这样的大英雄,还何须见一书生”
卫渊愕然,笑道:“听闻你常唱杨无端的词。”
谢玉英道:“那是之前,今后,奴家只唱边塞曲。”
说着,她还用着一种极其深情的目光看着卫渊,似乎随时都能向卫渊投怀送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