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条,母后素有阅遍天下美色的心愿,儿子愿用一腔孝心成全母后的夙愿。”
胡太后眼中的茫然,多了几分真切,真真有些摸不着头脑。
第二条路,她听不懂。
既有生路,哪有人愚蠢的选择死路。
所以,她下意识想选择第二条的路。
可高纬眼中的恶意,让她心有忌惮,不敢开口。
“纬儿这是何意?”
胡太后怯弱弱的开口询问。
性命攸关,就算心中再畏惧,也不得不开口。
“三教九流聚集之所,迎来送往之地,温柔富贵乡,花街柳巷处。”
“倡妾不胜愁,结束下青楼。”
“母后可懂?”
荪歌语气平平,波澜不惊,就似是在说今晚风有些凉唠家常一般。
胡太后脸色煞白,恐惧席卷全身,目光惊恐,不可置信地瞪着荪歌。
这是什么丧心病狂,大逆不道的话!
身为北齐之主,天下万民的表率,竟然口出狂言,说出将生身母亲送入秦楼楚馆烟花柳巷。
堂堂一国太后,沦为妓子,这该是何等的笑话。
不过,细细想来,高纬的话,也不算是虚言。
为妓子,自是可以裙下之臣无数,入幕之宾遍布,其中趣味倒也引人遐想。
但,这与她所想象的雍容高贵,颇有些出入。
“纬儿。”
胡太后伸出手指,哆哆嗦嗦的指着荪歌。
“本宫身为北齐皇太后,先帝明媒正娶的元妻,怎能入那等肮脏之所。”
“士可……”
士可杀不可辱!
但对上荪歌玩味的眼神,最后的话还是淹没在喉咙间。
不行,绝不可杀,她惜命,绝不能死。
“母后想好了吗?”
这是她给胡太后最后的机会。
胡太后眉头紧皱,犹豫不决,半晌,试探着开口“纬儿,前半生母后做了诸多错事,耗尽了与你父皇的年少夫妻情分,如今北齐在你与群臣齐心协力的治理下蒸蒸日上。”
“你父皇无缘得见这锦绣江山,母后想替他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