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邕叹了口气,死局,且无解。
北周的败亡,就好似是既定之局,只是不知道会败于谁手。
至于他,他没有挽大厦将倾的精力和时间了。
宇文邕脸色灰白的躺在床上,浑浊的眼睛满是绝望。
当年,他蛰伏之时,是何等的雄心壮志。
只是,还未迟暮,他便要辞世了。
倦意袭来,宇文邕带着无尽的唏嘘和遗憾,再一次陷入了昏迷。
正如宇文邕所害怕的那般,宇文赟非但没要想着求原谅,反而手持利刃,叫嚣着要屠灭杨氏一族。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独孤伽罗和杨坚对视一笑,从容不迫,甚至独孤伽罗还有心情戏谑开口“坚哥哥还觉得当年我送丽华和亲是不可原谅吗?”
杨坚轻笑,牵着独孤伽罗的手,坦然面对千百兵士。
其他的暂且不论,单看宇文赟这个草包,给丽华提鞋都不配。
他和伽罗的女儿,当配天下最优秀的男子。
夫妻间的隔阂,在这一刻一点点消散“伽罗莫怕,宇文小儿外强中干纸老虎罢了。”
“那我们就会会这只纸老虎。”
杨坚和独孤伽罗携手立于众人前,不卑不亢,气势凌然。
“我父由太祖赐名信,镇守陇右十数年,随太祖征战天下,一生问心无愧,为保宇文正统,被逼自杀。”
“我长姐,明敬皇后,亦死于权臣宇文护之手。”
“我公公,镇守蒲坂,数次抗击齐军,在宇文护的威逼利诱下,从不曾依附。”
“我夫君,杨坚,对陛下更是忠心耿耿,一生追随。”
“哪怕是小女丽华,也在百官万民的请命下前往北齐和亲。”
“我独孤伽罗敢问太子殿下,我独孤和杨家,罪在何处?”
“是我独孤家为这北周留的血还不够多吗?”
“口口声声,小女丽华为北齐皇后,我们便有通敌之嫌,那太子殿下是不是忘了小女因何而和亲?”
“殿下今日剑指杨家,到底是陛下授意还是殿下任性,若是陛下授意,我独孤伽罗甘愿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