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雨冲刷着横七竖八的尸体,将码头地面染的一片血红。
上千人仍在码头上激烈混战,但金麟老爷兵们却溃不成军,让炮艇轰了几炮就彻底怂了,愣是被一帮泥腿子给压着打。
通往码头的道路也被截断了,将禁军铁骑通通堵在了外围,根本无法增援被围攻的程一飞。
“楚荀怀!你把话说清楚,大嫂病逝与我何干……”
程一飞拄着长刀靠在十字巷中,浑身十几处伤口让他像个血人,毕竟大总管的身体不是他的,反应和速度方面都差了许多。
“哼~你跟我装什么糊涂,我姐惨死都是你们家害的……”
楚荀怀扔下弓又拔出了佩剑,他瘦瘦弱弱的明显不是武者,但四个黑衣高手却前后包夹,还能听到有多人在暗处走动。
程一飞一看就知道是必死局,只能靠脑子才能逃出生天了。
“谭荣魁!你家能有今日的荣华富贵,全是拜我爹的名望所赐,而我爹一死你们就忘恩负义,逼死我姐……”
楚荀怀厉声道:“四年前我姐落水昏虚,你将她歼污并诞下孽种,此等丑事你们家心知肚明,但你哥为了跟休妻再娶,我爹一死就污蔑她偷腥,将我姐活活凌辱致死!”
“你搞错了吧,我跟大嫂是情不自禁,也没人冤枉她偷腥,况且她是在娘家病逝的……”
程一飞惊疑不定的皱着眉,他曾试探过大总管的父母,皆知大嫂给小叔子生了娃,但包括他大哥都没当回事。
谭大少娶了七八房小老婆,已经多年没跟正妻同房了。
况且大嫂肥水没流外人田,还给谭家生了个大胖小子,所以谭家只是不准下人乱讲,大儿媳的地位更是不降反升。
“放你娘的屁,谁跟你情不自禁了……”
一个黑衣少妇走进了巷子,端着手弩骂道:“你在荒村污了我家小姐,到了娘家又以此为要挟,在秀楼中多次强占于她,去年你又让她大了肚皮,你们家却倒打一耙!”
程一飞听出她是大嫂的丫鬟,但情况却跟他了解的不一样。
大嫂第一次失身是半推半就,清醒后态度坚决的断了关系,直到生下儿子地位随之攀升,小妇人的心态又迅速转变了。
下人经常撞见两人调情接吻,大嫂也暗中阻挠小叔子娶妻。
所以大嫂绝对不是被强迫的,甚至是爱上了自己的小叔子,而且谭家就她生了两个儿子,几乎不存在把她逼死的可能。
“畜生!你们逼死了我家小姐,还害了我家老爷……”
黑衣丫鬟又骂道:“你们谭家为了改换靠山,不让你干的丑事泄露,竟然毒杀我们家老爷,要不是少爷他福大命大,也死在你们的毒手中了,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了!”
“改换靠山?等会,当今的四王爷叫什么……”
程一飞犹如醍醐灌顶一般,身躯一震又猛地挺直腰杆,似乎意识到问题出在哪了。
“谭荣魁!”
楚荀怀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不屑道:“你是不是被人打傻了,李道然不是你家靠山吗,你问他的名讳作甚?”
“哈哈~难怪一堆莫须有的破事,原来是总舵主在作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