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吴天师开口,石承又说道:“吴道友可知,世间大国的军队,养一个人每月要花多少钱吗?”
“呃……”
“按照联盟汗国对普通士兵的投入来说,平均下来一个人是七民票左右,眼下我们契塔人的民票兑魏国的通宝大概是五兑一,那就是一通宝零四百文,乘以一亿五那就是两亿一千万通宝。”
说到这里,石承看向吴天师,微微地笑了笑,道:“联盟汗国去年的官府收入大概为一亿七千万通宝,如果吴道友说的是真的的话,那就意味着我国官府得连年顶着入不敷出的恶性循环到处借贷,其他的事情什么也不做,在不对外发动战争的情况下就只顾着养这么一个庞大的军队,你觉得这样的国家能活到现在吗?”
“石道友说的有理。”吴天师尴尬地点了点头,“我之前也觉得这些报道有问题,只是这些邸报的主笔们写的言之凿凿的,也不由的人半信半疑。不过今日听道友往细里一说,在下才看清了这其中的门道。
二人沉默了片刻,为了尽快消除尴尬的气氛,吴天师及时转移了话题,突然问道:“我看道友好像对白家发生的怪事很上心啊,从张二黑家出来后你好像就没怎么说话,似乎一直在想些什么。”
“不瞒道友,石某有一个死对头,我的父母和师父都是被他们害死的,所以我一直在追查这帮人,我怀疑白家的事情背后就有他们的影子,所以我一定要把白府发生的事情给查个水落石出才行。”
吴天师一惊:“道友你本事如此了得,不知你的对头都是些什么人,想来也不是简单角色啊。”
“他们啊,”石承冷冷地笑了笑,“他们不是人。”
正说话间,二人已经到了白府了。吴天师心中好奇,还想继续问问石承他的对头到底是什么,但是石承已经跳下了马车,他也只好跟着一块下车了。
白府门前的灯火依旧明亮,显然是刚刚有人给灯换过灯油,夜间门前点灯也算是西漠国大户们常有的习惯了,为了保证油灯能亮到黎明,值夜班的佣人们往往会在夜间换一次灯油。
二人敲了敲门,一个睡眼惺忪的家丁将门打开,看到石、吴二人后他立刻打了个激灵。在恭敬地向二人打了声招呼后,守门家丁立刻去叫了同伴将石承的马车赶到了停放车马的地方。石承和吴天师道别后,便各回各的厢房休息去了。
一夜无事………………。。
第二天,石承起来之后,找自己小院门口的家丁聊了会天之后就赶着车出门了。与昨天不一样的是,白贵今日早早的就等在门口,二人寒暄了几句后石承才驾车出发。
由于没有买到足够的药材,石承在布施药材时也不敢大手大脚。不过好在他平日里闲着没事时经常喜欢用炼丹来打发时间,因此身上倒是有足够的可以给凡人服用的丹药,给人治病时倒也不用担心会陷入无药可用的窘境。只是如果让东、西陆丹药行会的老家伙们得知有这么一个年轻人喜欢在义诊时往外洒丹药治病的话,他们的下巴可能都要被惊掉下来。
这一上午的时间依然被石承用在了城西的义诊上,他还顺便去张二黑家看了看。石承用药的手段高超,只过了一个晚上,两帖药服下去后,张王氏的情况便明显好转了过来。只是她的情绪还是有些不稳定,所以石承也不打算现在就问她问题。好在张二黑一直尽心尽力地守护在妻子身旁,笨拙地尽力哄她开心。石承乐观地预计再过个一天两天,自己应该就可以从张王氏口中得到一个大致的答案了。
在城西逛了一上午,石承眼见着也没有到车前求诊的百姓了,便赶着车往白府而去。此时吴天师已经如约等在了白府门口,二人会合后,一同前往城东的民居区。
今日二人依然是忙到了晚上,不过这一天的经历到目前为止却是乏善可陈。石承经常会在治病的时候和病人家属聊聊家常,但是并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石承有时候会把话题有意往盗尸案上面引,但是对面的人不是胡吹大气就是一问三不知。
“今天的活终于结束了。”吴天师伸了伸懒腰,半躺在车上看月亮,十足的惬意,“义诊这事真是不做不知道,一做才知道其中的辛苦啊。”
“城东的义诊其实倒没有城西的辛苦,可能是城西住的人更多吧。”石承说道。
两个人边聊着天,边赶着马,不一会儿,白府的大门便出现在眼前了。与昨天不一样的是,两个守门的家丁此时正站在大门外面,一脸惊恐地东张西望,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守门家丁看到石承的马车,二人立刻焦急地跑了过来。石承感到不对劲,便一把控住马,和吴天师从车上跳了下来,向两个家丁迎了过去。
“怎么了,为何如此慌张?”石承向二人问道,他的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石先生,天师大人,你们可回来了。府里面……府里面出事了!”一个家丁喊道,脸上是掩盖不住的恐惧。
“出了什么事了。”吴天师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闹…闹鬼了!府里面刚刚闹鬼了!白大海他……被鬼给杀掉了!好多人都亲眼看到了,是一个没有长脸的鬼!”另一个家丁哭丧着脸说道。
石承和吴天师对视一眼,二人眼中满是震惊。用手势示意了两名家丁要保持镇定后,石承严肃地说道:“在府里哪个地方出的事,快带我们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