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石承说道,然后他突然掷出了一个石子,随着石子在墓道中的不断折射,密密麻麻的箭矢在二人面前到处乱飞,墓道中的机关足足射了一百息的功夫方停。整个墓道中插满了箭矢,宛如一片由荆棘组成的丛林。
“你一个机关术师,难道连大墓中会有机关防盗墓贼这种常识都不知道吗。咱们又不是白家的人,进人家的墓时一定得小心才是。”扔下这句话后,石承又仔细确认了一下前方的情况,才施展轻功从那片“铁树林”上踩过。
吴能嘟囔道:“我又没给人设计过坟,我哪知道这些。”
抱怨了两句后,吴能老老实实地紧跟在石承的身后,二人穿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墓道和墓室,避开了数个威力强劲的机关。他们在靠前的墓室里发现了一些被盗的空棺椁,但是这种情况在深处的墓道里就消失了,二人在不同的墓室里逗留了片刻,但是并没发现其他的线索,石承和吴能也只得继续往深处走。
吴能在差点马失前蹄后也认真了不少,有好几次都是他比石承还要早地发现了墓中的机关。二人虽是初次合作,但互相配合的倒是不错。
渐渐地,二人已经走到了大墓的最深处,穿过了一条由精美的铜砖所铺成的墓道后,一个巨大的墓室出现在了二人的面前。但就在他们走入墓室的那一刹那,一阵隆隆的雷声却突然在墓室中响了起来。
吴能不由得惊叫道:“怎么回事,这墓室中怎么突然打起雷来了?”
他看向一旁的石承,却发现石承脸色居然也有些变了。他也是有些吃惊地说道:“八方雷动阵!居然会有人在自己沉睡的墓室中设下动静这么大的阵法!这位白家先祖还真是个狠角色。”
吴能已经慌了神了,这么有名的东陆阵术他早就听闻过。但是石承在震惊后立刻冷静了下来,他连忙拉着吴能往东南方一踏,险而又险地避开了当面劈过来的惊雷。
吴能的脸已经白了,石承连忙喝道:“别分神!这个墓里面的八方雷动阵设置的比较简单,而且似乎因为年代久远阵法运转并不通畅。此外,这种阵法动静大破绽也大,你跟紧了我就没事!”
一喝之下,吴能连忙收摄好心神,紧跟在石承的身后。
石承在摸准了阵法规律后,带着吴能突然往东北方一跃,避开了劈过来的一发闪电。他在一根柱子上一借力,利落地跳到了大阵之外。此时,二人身后已是雷电交加,一声声巨响在墓室中回荡着,震得二人的耳朵都是极为难受。墓室大门那一侧的地面由铜砖铺成,那些铜砖在雷电的轰击之下倒是完好无损。
吴能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滚了两圈后突然发现自己的脑袋撞到了一个被布覆盖的柔软物体上。他转过头去借着墓室里的雷光一看,顿时头皮就炸了起来。
只见一具狰狞的男尸正倚坐在一根柱子旁,恐怖的脸正好居高临下地对着吴能。吴能被这具尸体吓了一大跳,大张着嘴什么也说不出来。
一旁的石承拍拍身子站起来后也看到了这具尸体,他环视四周,很快就发现那具尸体并不孤独,那尸体的旁边还倒毙了另外两具尸体,看装束似乎是倚坐在柱子旁的那具尸体的同伴。
石承走了过去,蹲下身掀开了三具尸体的衣服,查验了一番,说道:“这几个人,可能死了半个多月了,应该是被雷电击中而亡的,可是……不对啊……”他越说声音越小。
吴能看见石承一脸沉思的样子,好奇地问道:“怎么了?”
石承没有说话,朝吴能摇了摇头,然后走到墓室中央的两副金丝楠木嵌玉棺那里,在两副棺材前矗立的一块巨大的黑色石碑吸引了他的目光。
石承仔细地看着碑文,一边看一边念道:“先父白公讳奉忠,大魏南荒总督领普莱城人士,生于泰初十四年三月初七,卒于建明二十三年五月初九……”
“现在好像很少有人还会用旧帝国时代的文法来写碑文了,这篇碑文的创作者没准是个很久以前的古人了。”石承心中暗想道。
看完石碑上的文字后,石承盯着石碑,大声对吴能说道:“果然,这个大墓一开始是为三百三十多年前白家的一位先祖所建造的。这位白家先祖名字叫白奉忠,原本是南荒的一个土著贵族,成年之后恰逢魏国的开国皇帝在东陆新土扫平六合,开始南下渡海开拓南荒的时代。在魏国接管了弥云国对西漠的掌控权后,他便在魏国的南荒行营当中效力,凭借战功在军队中一路高升,也在征战中积累了无数财富。魏国在南荒的第一任总督在政斗中失败后,他害怕新总督会清算前任的班底,便早早地告老还乡,举族离开了普莱城,前往了西漠国的一个西北小城安居。哦对了,没记错的话,这个普莱城应该是西漠王城的古名,这个西北小城应该就是今日红木城的前身了。”
石承说了一大堆话,却不见吴能回应,他转过了头,却发现吴能正呆呆地注视着石柱旁的那三具尸体。吴能的眼中有疑惑,有哀伤,但更多的,是愤怒。
(请大家注意!为了行文方便,小说世界里的月和日是按照公历来看的,但是每月均为30天,和现实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