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吕大哥。”见到小时候的玩伴,孙三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些喜色,“是这样的,伯父伯母最近在我东主那里买了个鼻炉,我是来收鼻炉钱的,没想到你们居然住在这里。”
魁梧的汉子一听此言,大喜道:“原来把鼻炉卖给小月的那位神医是三哥儿你的东主啊。”说完,他连忙放下了担子,快步走到孙三的身边,“三哥儿,你可得替我好好感谢一下你的东家,这才刚用了两次他卖给小月的鼻炉和药方,我的鼻子就舒服了很多。”
“吕大哥你的鼻子?”
“噢,不妨事。”魁梧汉子摆了摆手,“在工坊里做工时染上的毛病,有时候会觉得憋闷发晕,不过哥哥我身体好,这点小毛病就跟打个喷嚏一样,其实也用不着非得花一个银元去治。只是月儿好像一直挂在心上,这丫头一片好意,我也不好不收。”说到这里时,魁梧汉子的脸上还是能明显看出心疼的表情。
“好了方儿,孙家三哥儿还有急事,赶紧让人家走吧。”吕老头打断了二人的叙旧。
“呃?那好吧,本来还想再和你叙叙旧。”吕方有些遗憾地说道:“三哥儿你是不知道,月儿她……”
“方儿!快去帮你娘把厨房里的柴火给料理了!”老人一声大喝,把吕方想要说的话全部堵了回去。
“爹爹,三哥儿好不容易来一趟……。”吕方还想辩解两句,但是被老头子的眼睛一瞪,他也只好缩回了头。
“三哥儿,这一块最近刚开了一个新的酒楼,等有空的时候哥哥请你去喝酒。”说完这句话后,吕方便不得不一头钻进屋子里去了。
孙三告了辞,离开了小院。
“老头子,以前毕竟都是乡里乡亲的,三哥儿的父亲生前还是你的朋友,就算你想断了那孩子的念头,也不至于做的那么绝吧。”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从茅屋里面走了出来。
吕老头叹了口气,道:“你以为我就想这样,孙三这小子也算是咱俩看着长大的,但是咱们毕竟还是得为女儿的未来想一想吧。现在这个世道,可不是我爹爹和我年轻时那会儿了,哪还有在庄园和工坊里随便找份工就能舒舒服服养家的道理?既然月儿的面前有跃龙门的机会,那咱俩怎么能够任由那孩子任性,扔掉未来的好日子啊!?”
老太太沉默了下去,吕老头便又继续说道:“胡家的大公子你也见过,温良恭谦,一表人才,十二岁的时候就被宗门给收下了,更不用说胡老爷就只有他这一个儿子。咱家是贫苦人家,一个贫苦人家的女儿能被胡公子给看中,那是一千人里面都挑不出一个来啊。这种机会何等难得,唯一的阻碍就是月儿一直忘不掉那孙三,月儿要是能早点忘了那小子,答应了胡公子,那她这一辈子就吃穿不愁了。”
…。
“哎,罢了。”老太太也不再反驳,“我去准备午饭了。”
“对了,你别忘了叮嘱方儿那小子几句,让他别和月儿说起那孙三的事情。”
……
孙三在大街上如同一个木偶般地游荡着,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到底该往哪里去,吕老头的那句情投意合始终在他的脑海中回荡,挥之不去。
“孙三啊孙三,你心中应该也早就做好准备了吧,你到底在期待些什么。”孙三心中苦笑了一声,眼眶也忍不住开始湿润了起来。
风中的沙子好大……
“哎呦!你小子走路不长眼吗!”砰地一声闷响,孙三和一个路人一齐翻倒在地上。
孙三终于回过了神,看着对面那个被自己撞倒的胖子一脸凶煞地站了起来,他连忙向对方赔礼道歉。
那胖子长得十足的痞子样,看长相似乎是南荒土人和北地人的混血,胖子并不跟孙三废话,一步上前一把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
“哎,又一个不长眼的,竟然得罪了痞子张这个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