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变成三十,就很说的过去了。
王家的男人还说,最近有可能还会下调,毕竟人太多了,但不管怎么调,都不会低于二十。
一听说还要调低,人们就更踊跃。有的还提议让王家当个会头,村里就能凑够二十户,早点开会早点挣钱,省的晚了还要降利息。
这不,村里现在各家各户串门说的都是这个标会。
跟赵换娣传递消息的妇女忍不住羡慕:“你说王家这是什么命,姑娘挣的钱虽然不干净,倒是叫他们摊上这么好的一桩生意。我听说王家已经去申请开会了,村里人打破头了快,二十个名额,抢的厉害。”
说着她看一眼赵换娣,其实这件事早就在村里传开了,有几个村干部更是积极的很,巴不得自己就当个会头。这么多人都知道,独独不告诉元家,这就有说头了。
还不是元家之前拿了六百块叫人眼热,村里人多是这样。没钱时候互帮互助,看你有钱了之后就觉得心里不得劲。
不过这赵换娣也是极不会做人,之前送医院那遭,村里人可没少给她搭把手。
那帮着灌肥皂水催吐的,拉了驴送她上医院的,还有那一个个帮腔的。要是说元家没钱就算了,赵换娣明明拿了那么多的钱,回来之后不说多,买点瓜子
花生的给大家散散(),好歹说两句谢谢的话(),叫人心里舒服点,大家也不至于排斥她。
可她倒好,话没有,还钱还一副骄傲的样子,立刻就招致了村里人的讨厌。
现在很多人提起他元家就摇头,觉得他家跟陈家也没区别。王盼儿l是一贯的名气差,如今元家也步上了陈家的后尘。
没见着村里谁都不主动跟这两家通风吗?
赵换娣听了一耳朵的话,心里忍不住更浮躁,她走走停停的回了家,坐在院子里发呆。
元柳和元芹如今像是家里的隐形人,赵换娣身体不好之后,她们一放假就是干家务。现在还好一点,猪卖掉了,家里只用洗衣做饭扫地喂鸡。两人分开干活,平日里都不怎么说话。
看见赵换娣呆呆坐在院子里,元芹咬着下唇,她今天在家,一直听着赵换娣跟来串门的人讲话,甚至包括后面元栋说的话她都听在耳朵里。
她的想法跟赵换娣是一样的,既然哥说这个东西最后会不成,那他们拿着家里的钱就投几期不就得了?
元芹心里算着家里的八百块,这点钱供大哥上学是够的,但是供自己上学有些不够。如果妈死捏着这点钱不放,回头等学费交不上了,她是不是就要跟自己的同学一样退学?
光是想想这个可能性就叫元芹难受。
她以前也不觉得上学有什么好,可自从家里连番出现变故,再加上赵换娣喝药,她就察觉出不同了,家里现在不光是缺了大姐一个劳力,还缺了妈一个劳力。
她发愁,明年的春种秋收,农活上要怎么办。
可这话她没人可以说,元柳就是个面上精心里傻的,元芹不屑于跟她讨论,可旁人又不能理解她的焦虑。
元芹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还是没有胆子去找赵换娣说出自己的想法。
屋外,赵换娣犹豫了很久。
她听进去了村里人的话,现在村里都忙着弄标会,倒是抬会没几个人说。
她心里激动,觉得抬会比标会更保险。
标会是三个月一给,二十户的钱都是给大会的。可抬会说了,他们是钱轮流拿,不往大会交,回头凑不够利息,大会还会给补。
赵换娣觉得这个保险,钱都是自己人拿手里,这还能有假?
只要一圈子人都是认识的,这钱怎么也丢不了。
她越想越觉得有门,恨不得现在就出去把元德发找回来好好说道说道,八百块再多,也不够家里用。她还想着给栋子和梁子盖房呢。
这点钱怎么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