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知道后,却只道:“无能者,必受辱。”
于是,他便不再向长辈们告状,每当受了嘲笑,就吩咐赤甲,将那群人的衣裳鞋袜丢进池子里。
虽简单,却有效,直到兄弟姊妹们日日都没衣服穿,才逐渐收敛。
小打小闹自是不怕,后来,他开始遭受刺杀,起初是饭菜里被下毒,他哇哇大口吐血,吐得天昏地暗、人事不省。
秦夫人说他:“食之不察,当受此劫。”
听到这里,阿玉愤愤不平道:“夫人太过分了,你又不是她的下属,也不是她的丫鬟,而是她的孩子呀!那时候你那么小,肯定很需要娘亲的关心,她却这样说,你肯定很难过吧?别难过,我的阿娘是个好人,她对你就很好。”
“嗯,我那时也这样想,甚至以为不是她亲生的,或许是她从仇家偷来的孩子。”秦怀说着,自己也跟着笑了,“小时候,难免有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你现在也不大呀,可你母亲好像有点变了。”
“谁都会变。”
“嗯嗯,那后来呢?”
“后来,我和母亲的关系越发不亲近,外公就把我带到外面去散心,过了两年才回万宁城。”秦怀还是不想阿玉太担心,就将边关两年,说成了散心。
“那两年一定过得不开心,你说起的时候,眉毛都要打结啦!”阿玉想要抚平秦怀的不禁皱起的眉头。
“嗯,遇到了很多找麻烦的人。”一些游兵散勇集结起来,也不容小觑。
更何况,那时秦怀还太小,却被五大三粗的将士们带着,时不时忘了照顾他。
尸横遍野的战场,他都曾见过几次,更别说那些莫名其妙的暗杀。
那时,边关不知是谁传出,说他是大昌皇子,日后很可能会继承大统,把他杀了,大昌就完了。
勇国公知道后,把所有传谣的人都雷霆手段处理了,又将来犯者全数诛杀。
他见得多了,不知不觉就染上了杀伐果断的性子。
其实,现在他对这些都没有从前那般在意,甚至做事都开始有所顾忌,不再是那般不管不顾。
曾经在万宁城中,他的名声并不算好,人人在背后叫他小恶鬼,因为他勇国公府的异类,小小年纪,做事不留情面。
与勇国公一起去边关那两年,勇国公本意是让他看战争残酷,但战士们却都在求生、求安稳,意在让他不要小小年纪想得太多。
而他却想着,反正他时日无多,何不放纵?
看不惯的人,不必惯着,杀了就是。
不想听的话,不必忍着,不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