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五郎原本预计的江塞之旅,是侠肝义胆,是意气风发,等他真正鲜衣怒马少年郎的时候,就能以大将军的身份风光回家,乐乐呵呵给自家娘安上一个顶号的诰命。
可惜,想象总是很美好,但与他的真实经历背道而驰。
他原以为,逍遥王对自家小妹那般偏宠,好像又对秦怀格外关照,再加上阿爷给他做特殊轮椅这层关系,他再怎么也能得到点照拂吧?
谁曾想,逍遥王见到他的第一面,就是晾了他整整三个时辰,招了一群他不认识的人去探讨什么要事,还不准他靠近。
等他饿得饥肠辘辘,便有人施舍一般对他说:“爷找你。”
王五郎一时半会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是在骂他?
搁谁面前当爷呢?!
后反应过来,哦,他是说逍遥王。
或许是在外不方便叫王爷,逍遥王的名号也没打出去,底下人就叫他爷。
至于自己,连被叫正经名字的机会都没有。
等他见到逍遥王时,天色已晚,秋风还十分萧瑟,吹得他不禁抖了抖鸡皮疙瘩。
“过来。”逍遥王一边说着,一边把毛笔在砚台里沾了沾,在桌案前写写画画。
王五郎走近了,才看到那时一份舆图,确切而言,是非常简陋的舆图,上面甚至没有像样的路线,只宛若小儿涂鸦一般,在上头描了一些歪歪扭扭的线条。
“这是却因山,我们的必经之地,这是风马关,关后有三条道通往江塞,一条旱道,一条骆道,一条水道,它们都会汇聚在一处——距江塞千里之外的流沙堡,我们便在那里汇合。”
王五郎懵了,他甚至来不及跟着逍遥王的指尖,却一一对应相关的点。
什么却因山,那不是一个小点?
什么风马关,确定不是一只很随意的小蝌蚪?
还有三条道,敢不敢再敷衍一点,中间都不止一处链接了好吧!
还有,按照这个说法,江塞距离流沙堡千里之遥,那这份舆图的长与宽就不对,每个地点的距离和方位也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