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给你说的?”李知韫冷笑着,抬手抚着洛宁脸颊,眸色冷沉,“这么说,珍儿是信他不信我?”
洛宁别过脸去,心下叹息,“知韫哥哥,你为何总是执迷不悟?”
若是他肯改正,杨晟真那厮又承诺过,到时三司会审时兴许可以留他一命。
对啊,杨晟真还在他们手上,若是杨晟真死了,知韫哥哥便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执迷不悟?”凉薄又陌生的声音传入耳畔,洛宁显然有些震惊。
“珍娘,你是不是还想着,等出去找机会见他?”
“鹤别山上的人,要么是遭受天灾人祸的流民,他们无家可归,无粮可食,无衣蔽体;要么是生在山里劫富济贫的侠士……却被官府污蔑山贼?珍儿以为,他们见到官府的人,能善罢甘休?”
“他们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
“他不能死!”洛宁费劲地驳斥着他,见他面容阴沉,却诡异扯唇笑着看向自己,不由得毛骨悚然。
“他必须死!”
第章失望
洛宁别过脸去,盈盈珠泪含在眼眶里,颇为心累的叹息。
现在他们二人简直就无法交流。
“你为何会变成这样?”
良久地沉默后,洛宁最终回望着他,开口道。
“当年在湖州时,你顶着母亲的斥责,在恩山寺前替流民乞丐义诊。”
“那时母亲担忧你的安危故而如此。怎么如今,你却成了这样……”
说不难受那时不可能的,想起往事,倒是令洛宁更加悲恸。
“这样又是哪样?天地万物,自古以来就没有一层不变的。”
他的语气愈发凉薄,眉眼里再不复往日的清润温和。
“珍儿不是,也变成了珍娘吗?”他盯着洛宁,又是冷笑一声。
珍娘?这两个字像针一般,狠狠地扎进洛宁心里。
她垂下眼帘,使劲儿地揪着衣襟,硬生生将眼底的泪水憋了回去。
再抬眸时,整个眼角已显然有些红晕,“所以,你这是嫌弃我了?”
“也是,你在这里,也有什么柘儿那儿姑娘的。自然不会记得家中的糟糠之妻。”
“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帮杨晟真说话,更没有被他蛊惑,我不让你杀他,是怕到头来惹怒官府,你性命难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