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婆子提起一篮金丸芦橘往外走,拉着一帮婆子到那三户临时跑路的学徒门口聊天,满嘴都是我侄女有出息,赚了钱也没忘记我这个老太婆,最后再拿出金丸芦橘显摆下。
那心眼坏的,人尽皆知。
不少村民憋着笑不说,卢婆子还要凑进来一起聊。
那叫一个贱,那叫一个戳心眼。
听着外头的说笑声,坐在里面的婆子直抹泪:“我都说了,我就说了……瞧瞧现在!我都没脸去请卢婆子帮忙说说话,找个帮工做做。”
屋里其余人,都不敢吱声。
半响有人才悄声道:“事情都发生了,谁能想得到?现在还想想看要咋办才好……”
要怎么办才好呢?
屋子里安静的只留下呼吸声,坐着几人都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谁能想得到,事情变化得如此快。
前半个月他们还在嘲笑春姐儿几个是为简家白做工,而如今被嘲笑的成了他们几人。
事实上,薛二郎的摊子生意不差。
位处人流量最大的城门口,四五天时间便基本转亏为盈。
问题在于几人是合伙置办,所有的收入都需要扣除成本后再进行平摊。
已经上交的市金、每日的面糊钱、制作酱料的香料钱、还有制作里脊撒子之类的食材钱……
最后薛二郎还要按入股的钱算账,这么一算几名靠手艺入股的学徒到手只剩下几十文钱。
要知道在简家食摊帮工的春姐儿几个,一天都能拿到一百文的兼工工资!
而他们是做了好几日啊!
哪有我们出力的比你们出钱的拿得少?眼看拿不到属于自己的那份钱,负责做饼子的几人也心里恼火,做生意自然没最初那边巴结。
摊子没攒下老客户不说,还因态度恶劣赶跑了不少食客,生意瞬间差了一大截。
等那些学徒开的简家摊子出现以后,他们‘冒牌货’的身份也被人揭发。
本就勉强支撑的生意更是彻底跌至谷底,从清晨摆到落日都没能卖出几个。
与薛二郎合伙做生意的村民悔青了肠子,特别是最后那三名学徒更是悔不当初,晚上想起来都得坐起身,直接给自己来两个大耳刮子。
如今还等来了李婆子的刺激。
他们听着春姐儿等人这几日的收入,心里越发悔恨。
要是他们没离开,赚那么多的人里面应当还有他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