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皇后有些疯癫的样子,叶冰裳眼前浮现年世兰失势时的场景,还有那一句“墙倒众人推”。
当时皇后是怎么说的,又是怎么想的,是不是在沾沾自喜短暂获得的胜利。
而今,也是应验在她自己身上了。
“你还想狡辩,你让那么多嫔妃终身不能有孕,甚至是流产丧命,胎儿无辜枉死,如今却不敢承认了吗?”祺贵人指着皇后质问道。
“够了。”胤禛打断祺贵人的喋喋不休,一国之母危害皇嗣之事绝不能泄露出去。
他坐着,祺贵人站着,还穿了花盆底。明明是祺贵人从高处俯视他,却无端端的出现一股压力狠狠压在祺贵人身上,令她不得禁声。
胤禛:“若无其他事,今……”
“皇上。”
胤禛:“……”
定睛一看,说话的竟然是他几乎不记得的裕妃,他能有什么事,难道要说弘昼那风吹一吹就倒的病弱体质也是皇后所害。
裕妃:“请皇上恕罪,臣妾接下来所说之事与四阿哥有关,这件事藏在臣妾心里已久,如今还是决定说出来由皇上定夺。”
四阿哥?!
皇后瞳孔剧缩,脑中有一根儿弦彻底断了,只能寄希望于剪秋做得确实干净,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胤禛的第一反应则是哪个四阿哥?哦,是他那个在圆明园挺好,一回到宫中就先是勾搭皇后侄女,后是中毒身亡的儿子。
尽干给朕,给皇家丢人的事。
“你且说来听听。”胤禛有些烦躁,他已大概知道四阿哥之死和皇后脱不了干系,也只有她能在寿康宫行动自如。
可他一点也不想当着众嫔妃的面审判处置皇后,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偏偏话不能明说,只能给裕妃打眼色:“你且说来听听。”不该多说的还是别多说了。
然而裕妃在王府时就不受宠,后又去圆明园一住好几年,理所当然的和胤禛毫无默契可言。
裕妃喉咙吞咽了两下:“去将四阿哥的奶嬷嬷带上了。”
“皇上,臣妾和五阿哥原先住在圆明园,和四阿哥也算是有几分母子之情。知道噩耗后,第一时间就去问了四阿哥的奶嬷嬷,却不想看见有人想要杀奶嬷嬷灭口。”
这套说辞自然是叶冰裳编好的,奶嬷嬷也是叶冰裳所救,还有几个看见下毒者面容的几个人证也一并收集了。
只是她不能直接将证据交给胤禛,一是要存心将事情闹出来,不给胤禛私底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机会,二是身为最终获利者,此事由她告发未免太过刻意。
奶嬷嬷被带了上来,面容枯槁,双眼红肿。
她朝胤禛重重一磕头,直接磕到额头破皮流血,痛哭道:“奴婢那天看见皇后身边的剪秋去了永寿宫的小食堂吩咐了什么,当晚四阿哥就因为宵夜中毒身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