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这种时候见到陈玉生,岑姣心中还是升腾起了一份喜意。
只是那欢欣未曾持续半分钟,便在陈玉生拔出的匕首中消失殆尽。
咽喉处微微有些凉,而后是咸湿的感觉扑面而来。
岑姣终于能够张口,可是却说不出话来。
陈玉生握着那把匕首,狠狠扎进了岑姣的咽喉。
也就是这时,岑姣反应过来这是在做梦。
虽然疼,她却仍旧活着,倘若不是梦,又怎么会有人在被匕首扎穿咽喉后,还能清醒着感受匕首缓缓向下。
骨头在那匕首下,脆得好像一叠白纸。
陈玉生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他冷漠地看着岑姣,像是在看什么动物一般。
岑姣张嘴,却只能感受到冰凉的匕首顺着她的皮肤,划破她的皮肉,一点点向下。
虽是梦,可岑姣却是感受到了那疼痛。
凉意顺着被破开的胸膛直冲肺腑。
岑姣的咽喉口鼻,都被呛人的血腥味填满,她想要咳嗽,可是仿佛又一次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
梦境似乎正在退散,四周的白雾越发浓郁,而在那翻涌而来的白雾中间,陈玉生那张没有表情,却沾了血的脸,则是显得格外瘆人。
岑姣一个激灵,她的视线开始升空。
从上往下看去,一个人,被吊在凸起的石块上。
岑姣无端想起了一个卯字。
卯的甲骨文,便像极了一个被剖成两半吊着的人。
浓雾将岑姣的意识包裹。
她醒了过来,只是四肢仍旧僵硬无法动弹,就像是被鬼压床一样。
直到夜风吹来,吹得岑姣发冷哆嗦,她才长长吐出一口气,缓过神来。
只是想起梦里的场景,岑姣抬手狠狠搓了搓手臂——直到手臂皮肤发痛发红她才停了下来。
她决定不等陈玉生调来装备便独自进山。
岑姣因为监视的事情以及刚刚的那场梦,不大信任陈玉生。
这样虚无缥缈的,自己被吊起的梦。
岑姣在这之前梦到过一次,那次,提到将自己沿着咽喉剖成两半的,是赵侍熊。
第二天,赵侍熊便害死了救了岑姣一命的小孩儿。
岑姣但凡做出了决定,便不会再拖延迟疑。
并不需要将所有的行李带上,岑姣一个人进山,自是能多精简,就多精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