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猛地坐起身子,两只手开始使劲推他。
“你醒醒,我知道你没睡!”语气激烈,但声音很轻,像是怕外面人听见。
厉南棠叫她推了一会儿,见她实在锲而不舍,只得不耐烦地睁开眼睛。
“什么事儿?”他语气平静地装傻。
“你跟我下来。”
少女提起裙子,很不雅地跨过他的腰身走到床边下地穿鞋。
裙边轻薄,带着残存的暖意,流水一样滑过他的手指和腰间。
厉南棠看到这一幕,忽然扭过头去,下颚绷紧。
少女站在床边,坚持催促他下来。他只好起身,赤脚踩在宣城地毯上,疑惑地盯着少女,看她葫芦里卖什么药。
符杉深呼吸一口气,等他随过来。符杉自己端起了玉石烛台,用手指笼着火。
“我告诉你,这是我的房间。在我这里睡觉,要遵守我的规矩。”
厉南棠愣了一下,挑起眉毛,便听见少女一本正经的分配东西。
“厉驸马,我这个人有些洁癖,不想和别人共用东西。这个茶杯给你,这个茶杯给我,你半夜若是口渴了要喝水,不要用混了。”
一套茶杯长得一样,自然只能靠方向来分辨。
符杉想了想,说:“下回若还要来,给你预备个单独的不重样的茶杯,回头你见哪个是单蹦,哪个就是你的。”
厉南棠:“……嗯。”
说完这件要紧事儿,符杉又招手,笼着烛台带他走到净房。
这屋里点着熏香,桌上盒子搁着一叠子裁成方形的薄软干净纸。尿桶里垫着薄如纸张的香木碎屑,松针等物,莫说现在不臭,连嗯嗯的时候都没有异味,甚至香喷喷的。里面垫的香木屑和松针,每用一次都会马上更换。
净房如今被一扇屏风隔开两间。
符杉认真说这个是他的,那个是自己的,要他千万记住方向了,一定别用错。他的是普通款的,啥也没垫。
符杉心爱的马桶是雕刻成小马驹模样的,活灵活现,还可以握住小马的两只小耳朵,很趁手。上面边缘铺着柔软的垫褥,符杉生怕男人不小心玷污她的马桶。
厉南棠:……
这就是她说的万分紧急,最重要的事情。
男人从喉管中,重重喟叹一口气。良久后,彬彬有礼道:“还有其他要紧事儿吗?”
符杉摇摇头。
“暂时就想起这些。等想起来再随时和你说,对了,同居一室,你有什么讲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