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晋阳有些生气。
虽然说符杉是父亲因公去世,皇家认的便宜公主——父亲的大封地回收朝廷,和其他公主一样,给她一块小封地,但毕竟也是公主。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她干出不太光彩的事情,其他公主脸上也没光。
若单纯是原来的符杉,说不准恼羞成怒,马上和不惯着她的晋阳公主吵一架。
现在的符杉——现代二十岁的大学生和平佛系的灵魂,在听了晋阳带刺的话以后,只悠悠叹了一口气,而后看着她的眼睛,真诚地说了一句:
“对不起。”
一时间船舱三个人都惊讶地看着她。
晋阳公主脸皮子都涨红了,憋了一会儿,脱口而出:“倒也不必。”
她觑看往日的刺头,福安公主变得如此没有心气儿,良久后,才忍不住关心道:
“厉驸马对你很不好吗?”
倒也没有。明面上的礼数还是有的,不至于面红耳赤,相互对骂,或者打。
只是私底下不搭理她罢了。
不过此时不卖惨,更待何时?
“他对我……也还行。只是强扭的瓜不甜,他不喜欢我,我也怨不得他。”
符杉低下头,安静地说。而后抬起白皙的面容,“坚强”“自嘲”的笑了一下。
这一笑,三个公主都兔死狐悲,跟着心酸,忙一起安慰。
死了丈夫,养了很多面首的玉城长公主说:
“要姑姑说,当初你就不该点厉南棠做驸马。还是小孩子办事太冲动,你若是早问姑姑,姑姑便给你出主意,哪怕嫁了别的驸马,和他私底下相好呢,不耽误他的前程,他也不至于这么恨你。你也能得到他的人,不喜欢了随时还能分开,不两相便宜吗?”
符杉:……
对,这是个公主很开放的朝代。
晋阳等年轻公主,脸皮薄一些,叫玉城长公主说的脸红,都装作没听见。
晋阳低声说:“你也不必自暴自弃,再怎么说,咱们贵为公主,他是臣,哪有为下不尊上面的道理?倒也不用太容让,你也太惯着他了。”
连一向不太爱说话,有些羞涩的安阳公主都拉着符杉的手指摇一摇:“姐姐,莫要太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