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点头:“殿下所言亦有理。”
雷念儿发表自己的看法:“先生说朝娘子家中女眷为官者甚多,写这个或许是为了约束家中女眷?”
“担心树大招风,想低调行事。”
周欢酒的观点没那么复杂,她说:“先生也说了,她写这个的时候是晚年了,史上英才,晚年昏聩的不少。”
“或许就是她晚年昏头了呢?”
夫子轻笑一声,说道:“不是没有可能。”
学生们都叽叽喳喳讨论完之后,夫子才继续讲。
“诸位方才所言都有理有据,透过那些史料,我们也无法判断出朝娘子写这个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但这本书被写出来以后,如何理解,就不是她可以控制的事了。”
“这本书就成了一个工具。”
“无论她的初衷是什么,到现在都变成了束缚女子的工具。”
“矫枉过正。”
“而为何女戒被大肆推崇,却没有男戒?”
“就如同律法是用来约束平民的,而非贵族。”
“人分三六九等、高低贵贱。”
“诸位站在大越的顶端,感受不到这些压迫。”
“但我希望你们知晓,弱者一直受到欺压、榨取。”
“所谓高位者的高高在上,无限风光,都有在吸另一个群体的汗血。”
“手握权力的人几乎都会维持并不断加固自己所在群体的权益。”
“贵族维系贵族,男子维系男子,就看谁的话语权更大。”
“不论是阶级还是性别,都是一样的。”
“你们知道后是伸手援助也好,还是置之不理也好,都是你们的选择。”
“但不要认为他们所遭受的一切都是生来理所应当。”
“好了,下课。”
贝婧初的书箱被雷念儿拎着一起出来,贝钤和周欢酒也在门口,四个人齐齐长舒了口气。
感觉身体被掏空。
“姜夫子不愧是阿耶请来的大家啊!”
贝钤虚弱地点点头:“每次上课都觉得灵魂被洗涤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