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干什么,回去住别墅?”梁啸川浑不在意道,“你住这么个小帐篷,我怎么回去。”
他一错不错地观察月栖意的眼睛,紧张道:“能不能睁开?我看看?”
方才那阵剧烈的刺痛渐渐消退,月栖意尝试着睁开眼睛。
红了点,好在没继续流泪。
梁啸川仍不放心道:“我找随行大夫来看看。”
月栖意拽住他,道:“不用,小题大做。”
他要洗澡,赶梁啸川出去。
这隧道帐空间很大,可两个人挤在小角落里面,近处唯有一盏小夜灯散发着橘色光晕,将月栖意瞳仁映得流光溢彩,颊边的小绒毛像小猫的胡子。
和月栖意共处一个狭小空间令梁啸川感到一种安抚般的快慰,他完全忽略掉边上还有个拖油瓶。
“今天累够呛吧,”梁啸川低声道,“给你解解乏?”
月栖意起初没听懂。
可梁啸川一双眼乌沉沉,目光如有实质,密密匝匝笼罩住他,一句话说了一半嗓子便哑了,吐息也灼热粗重起来。
这可是帐篷,即便有空间分割,可作为内部隔断的是布料,不具备任何隔音功能,甚至做不到百分之百不透明。
月栖意:“……不用。”
月闻江作为一年级小学生,完全状况外,还接话道:“妈妈,我刚看到包里有花茶包,他们没收走,给你泡点儿?喝了也能解乏。”
月栖意:“……我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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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疲惫得脑袋变糨糊,可躺下后月栖意却完全睡不着。
夜灯熄了,帐篷内伸手不见五指,隐隐听见外头鸟雀啁啾,振翅时有轻微的“啪啪”声。
他悄悄翻个身。
“妈妈,你还没睡吗?”
月栖意一惊,问道:“闻江,你怎么不睡觉?”
月闻江答得理所当然:“我等你睡着我再睡。”
他挪到月栖意身畔,跃跃欲试道:“妈妈,我给你按摩吧。”
说着他便上手轻轻按揉月栖意的太阳穴。
月栖意静了静,询问道:“闻江,你晚上和然然说了什么?”
月闻江动作一停。
他同梁啸川说时可以不慌不忙,面对月栖意他却不能。
但他也不会对月栖意有所隐瞒,必须如实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