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困意被这一声驱散一半,月栖意循声望去,便见月闻江手摁着一条鲈鱼,方才的老实鱼此刻正剧烈挣动。
是以月闻江又用刀背“啪啪”猛拍两下鱼头。
鲈鱼不动了。
月栖意:“……”
“闻江,你这是……”
“我跟徐奶奶学的。”月闻江已经开始刮鳞,显而易见并不熟练,但至少方法正确,且他面无表情下手稳,颇似一位杀手——假如忽略对象是条鱼的话。
他边刮边道:“哥哥你别担心,炒菜什么的我还没学,但这些简单的我都会。”
月栖意这才反应过来,清蒸虽易,可他忘了从活鱼到上锅之间还有不少程序。
他看看月闻江再看看鱼,“我帮你”三个字在唇齿间绕了八百圈。
最终还是没能克服洁癖及亲手杀鱼的障碍,转而道:“很累吧,不然我们不吃鱼了,点餐吃吧,至少现在还有钱,而且刚刚得到了一张惊喜餐券。”
月闻江诧异道:“我不累啊。”
见月栖意嘴唇都白了,他当即道:“哥哥你别管了,你先睡一会。”
月栖意续航的确很弱,比小奶猫强不了多少,可床还没铺,且月栖意还没洗澡,便先找了条羽绒睡袋出来。
躺在睡袋里就像蚕宝宝,困意如潮水漫过。
半梦半醒间,月栖意觉得耳畔有些痒,伸手一拂,便见掌心卧着一朵五瓣白梅。
早过了花期,方才“梦生河”畔的白梅也分明早已凋尽。
眼帘渐渐合拢,月栖意无意识咕哝道:“哪来的白梅花……”
身体仿佛漂浮在云端,又仿佛飘荡在深海。
恍惚之间,六年前的月光,重又披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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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意,这什么呀?”
梁啸川拎了俩北冰洋出来,正要徒手撬开,便见月栖意垂着头,怀里抱着一小团灰不溜丢的东西。
“是小狗,”月栖意将臂弯里的动物给他看,又指了指某处伤口道,“它的腿受伤了,要看医生,然后才能带回家。”
梁啸川见他抱着那团毛茸茸往前走,忙一拦他,指了指它的尾巴道:“这不是狗,是狼。”
月栖意微怔。
倒不是他不认得,只是他压根没想过都市里的路边会捡到一头小狼,而非一条小狗。
且夜里光线又暗,他视物困难,只注意到“小狗”腿上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