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他说出越界的话,那么月栖意永远、永远都不会再见他。
段平尧最终只是道:“没什么……早点休息。”
回去那几步路,梁啸川笃定道:“我就说段平尧变态吧,之前你说他是演戏才那样,那刚刚呢,也演戏呢?”
月闻江罕见地赞同梁啸川,连连颔首道:“就是,妈妈,你不觉得这人特怪吗?”
然而这么多年来,段平尧在月栖意印象中一直成熟稳重,短短几分钟的失态尚不足以撼动。
今晚的异常……不过是一根小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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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于安静的环境中,稍稍明显一点的响动都会被无限放大。
难得梁啸川不在,月闻江如同观察珍稀小动物一样观察月栖意睡着的样子。
帐篷却“哧”地响了一声。
月闻江警觉望去,梁啸川无比轻车熟路地走到月栖意身侧,躺下,软玉温香抱满怀。
察觉到月闻江的视线,梁啸川惜字如金:“转过去,睡你的。”
他一面说,一面活动了下发麻的右臂。
从他踏进帐篷开始,这玩意儿隔十几秒就电他一下。
……段平尧这狗东西,来真的?
梁啸川天生没什么耐性,被这破静电吵烦了,抬手准备摘了扔一边去。
孰料一解开卡扣,那装置:“滴滴滴——!!!”
……直接狂叫起来,梁啸川又立刻戴回去。
算了。
区区静电拦不住人,梁啸川肯遵守规则无非是不想月栖意为难,现下人都睡了,为了老婆他可以容忍这狗屁规则。
梁啸川将耳朵凑近月栖意,果然听到他呼吸时轻时重,不由将人护得更紧了点,轻拍他单薄的脊背。
月栖意一换环境睡觉便会如此,睡不安稳,症状有轻有重。
要么睡得极浅,不住地梦呓,附近人呼吸声大一点都能吵着他。
即便环境彻底安静,他每隔半个来钟头也会没来由地醒一下。
有些类似小孩子闹觉。
要么就不省人事,好似昏迷。
梁啸川头回将人叼回家睡觉那晚上,月栖意听故事听得好好的,睡得也很乖,然而没过半小时,月栖意就开始哭。
在梦里哭,哭声小而轻,泪珠子却大,圆滚滚的一颗颗淌出来。
彼时梁啸川与现在的月闻江差不多大,赶忙晃晃他的手,又叫了几声。
分贝由低到高,由缓到急,月栖意一直闭着眼,毫无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