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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晚房门都没有动静。
没人回来。
更没人坐在另一边吃饭。
晚餐味同嚼蜡,周蕴礼一口也没吃下,饭后一人坐在客厅等待,想到白天的争吵,终究是自己太冲动,一念之间,便又拿起车钥匙找了出去。
才下楼,手机响起。
竟然是谢蓁的电话。
他接起,尽量维持好态度,“想回来了?我去接你。”
那是他的隐忍、退让。
话筒里传来的却是男人的声音,还是他熟悉的人,“她在医院……”
胃病是持久的,并且难以根除。
隔三岔五会疼,谢蓁足够麻木,这次是梁求看不下去,才将她送到医院,检查过后吃了药,在病床上疼到半昏迷过去。
昏迷时隐约感知到手掌一直被攥着。
密密麻麻,有了湿意,也不放开。
胃旁贴着只温暖的物件,不断地打着旋,在帮助她缓解,疼到额角出了层薄汗,也有人帮她擦去,蜷缩着身子时,那只手又拍着她的后背。
像在哄人。
用尽最大的努力哄。
意识回归了些许,谢蓁口渴,轻动唇,念着渴,便有人给她冲热水,将她扶起来,递到唇边喂,在呛出来时又擦掉,轻声细语,音色清透温淡,“慢点喝。”
喝够了,谢蓁眯着眼睛推开,朦胧视线中看到抱着自己的人,短头发,下巴棱角流畅,她下意识脱口,“梁求,谢谢。”
周蕴礼动作微滞,抽了口冷气,没吭声,将她放下,重新照顾着入睡。
天亮时人才醒来,手却抽不出去,谢蓁睁眼去看,才发现还被握着,可怕的是,那手上还戴着一枚戒指,就是她送出去的那枚赠品。
身子猛然发寒。
手被抽出。
惊动了周蕴礼,他也醒来,眼中是血丝和疲倦,以及看清谢蓁表情后的自嘲,“不是梁求,让你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