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蓁刚放松下来的心情,又提起来,恹恹地对孟诀说:“我先过去了。”
他点头,没多言。
看着谢蓁上车,坐在周蕴礼的副驾驶,车辆离开,自然地好像以往每次,周蕴礼去学校接她一样。
但他们又都知道,此一时彼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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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开出了一段距离,可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原因却大不相同。
谢蓁不知要如何开口才能让自己显得不像是在求情。
而周蕴礼,仅仅是因为疲惫,一颗心都在坠,哪里还有心思询问些什么。
剧组开工以来谢蓁就没回家。
确切地说。
她并不把这个地方当作家。
阿姨开门见到她,恭敬地犹如对待尊贵客人,周蕴礼声嗓垂着,每个字都能让人听出疲劳,“去弄些吃的,清淡些的。”
那便是要符合谢蓁胃口的了。
阿姨赶忙去弄。
周蕴礼带着谢蓁回房,他们各自心怀鬼胎,谢蓁酝酿着为梁求说好话,周蕴礼准备拒绝。
他扔下那件外套,驱散浑身的疲惫,眼神有些许旅途奔波的劳累,望着谢蓁时,很是脆弱,“难得亲自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他什么都知道。
谢蓁也不演了,“梁求的事,是你做的吧?”
他惦记的事有许多。
在梁求,更在于谢蓁为了这个男人,肯向他服软,还专程跑来一趟,这让他悲喜交加,不禁追问。
“你们是什么关系,他能让你做到这个地步?”
其实周蕴礼知道,谢蓁一直是个重情重义,爱恨分明的姑娘。
在一起时,她怕他着凉生病,不惜在雪夜跑到他应酬的酒店外拿着大衣等他,酒店规格居高,会员以外不能入内,佛德时那个地方,是最不通情达理的。
那晚谢蓁便拿着给他的衣服,在雪里等了两个钟头。
等到他出来,她穿着厚厚的羽绒服,鞋子边缘沾着一层雪,人被冻得眼眶泛红,鼻尖轻抽,像个迷路的小鹿,看到他,却还能笑得出来,露出洁白的几颗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