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气充盈的环境,却让谢蓁骨缝发冷,贺敛果然还是说了,“怎么,不可以吗?”
那几个字。
抹杀了周蕴礼最后的柔和,“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那样?”
他的话一句比一句奇怪,让谢蓁听不懂,也没心思深究,“没有为什么,水到渠成的事情,怎么,难道还要因为跟你分手就守孝三年吗?”
“那那个人呢?”
“跟你无关。”
她并不想谈这个话题,周蕴礼却说什么都不放过,逐步进攻,刨根问题,“他就放你一个人受苦?”
谢蓁凝噎,“我看男人的眼光向来不怎么样,你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吗?”
“我是不好。”
“那你又有什么资格说别人呢?”
她时而的温情,时而的尖酸,大都来自于周蕴礼的态度,他硬要来揭开她的伤疤,她自然是给不了什么好脸色的。
周蕴礼却自认是关心居多,不想被这样刻薄以对。
“是,我们都是混蛋。”
这次她沉默不语。
哪有什么“我们”,从始至终对她造成伤害的,都只有他一个人。
“你是混蛋,不要带上别人,”谢蓁流露出女人特有的脆弱,那脆弱让周蕴礼误以为她是在包庇那个男人,“除了你,没有人对我不好。”
“你怀孕,他让你拿掉,这叫对你好?!”
他几乎是吼出来。
男人是擅长遗忘的物种。
才会在跟女人争吵时,用“你为什么总是翻旧账”来逃避曾经所犯下的错误,周蕴礼没忘记错误,但一些渺小的错,总也不记得。
在谢蓁那样深切的恨意中,他有些恍惚,“我们以前都太年轻,我不懂得怎么跟女孩儿相处。”
除却秦漫漫那件事。
在以往他们的生活中,周蕴礼日积月累对谢蓁造成的伤害,也是不能视而不见的,“你现在又成熟到哪儿去了?”
这跟埋怨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