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什么人来接她?
周蕴礼哑然,谢蓁却忽视他,走下台阶,踩进了浅浅的水坑中,污水溅到裤脚也浑然不觉,用手遮在头顶,跑向了那台商务车旁。
车里有人下来撑伞,扶她进去。
车内,好似还坐着一个男人,在关门前,周蕴礼看到那人伸手将去抱她。
那种真实而具体的、密密麻麻的痛,宛如有千万根针,开始无休止地往心上扎来,而他——束手无策。
现在谢蓁有人疼,有人爱,有人会在下雨天来接她了。
“怎么还是淋湿了?”
车厢内的自然花香让寒冷变得柔软不少。
谢蓁刚坐上来,梁求就让司机打高了空调,那一点湿意很快被烘干,暖融融得贴在身上,很是舒服。
几根潮湿的头发被梁求用干毛巾擦着。
谢蓁摇头,温言软语,“不要紧。”
“什么不要紧?”梁求很在意这些,尤其是她的身体,早就不是能抗住感冒发烧这样小病的人了,自然要爱护着,“生病了难受的不是你?”
“别啰嗦了。”
她将头发抽出来,还是本性显露了。
那种不耐、拘束、拒人千里之外的刺儿也竖起。
梁求不再强求,抿唇不言,车开了会儿,才忍不住关心,“来这儿是跟家人吃饭?”
“嗯,跟姑姑。”因着刚才态度不好。
这次谢蓁主动多说了两句,“她是北方人,但本帮菜做得不错。”
今晚他们都顾着勾心斗角。
恐怕也只有她一个人专心在品尝美食了。
想到这儿,脑中浮现的就是周蕴礼,他一点冷情,一点严峻,又阴晴不定的做事风格。
梁求的声音打散这些。
“是吗?我也很喜欢本帮菜。”
这话就差把想去姑姑家坐坐写在脸上了。
谢蓁却没再作声。
梁求也是非常知趣的人,不然申嘉歆不会将谢蓁推到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