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爱吃西餐,却特意约在西餐厅,手上拿着刀叉,将一块三分熟的牛排大卸八块,血丝混着肉,在精致的瓷盘中仿佛绘成了一桩命案现场。
那在云善眼里。
就是周蕴礼的命。
她气急败坏,恨不得扬一扬多年未发作的女侠风范,“周家太欺负了人了,简直就是泯灭人性!”
谢蓁给了点笑容,蔫蔫道:“早就想到了。”
“资本家都是王八蛋!”
“有道理。”
尤其是周家,周蕴礼到他父亲,都是必须榨干别人每一分利用价值的人,阴狠绝情。
云善抓耳挠腮,“早知道在他回来前就结婚了。”
“还有人会娶我这种人吗?”
女人的想法都一样简单。
却没考虑后果,云善即刻忧愁下来,谢蓁还没伤感,她倒是忍不住要流泪,“那不能怪你,要怪就怪周蕴礼这个混蛋。”
谢蓁不愿将氛围变得悲伤。
“所以骗光他的钱就好。”
云善半信半疑,“他那么精明的人,可不会白白被骗,不是还让你去见那群混蛋吗?谁知道下了什么套等着你去钻。”
这的确是一遭。
连云善都放心不下,“我让孟诀也去吧,能照应一些。”
“照应什么?”
“怕他们欺负你。”
小时候谢蓁就常被那群人欺负,周蕴礼一直是冷眼旁观的那个。
云善在松江,能帮忙的时候很少。
大多时候是孟诀帮她。
现在长大了,竟然还要他伸出援手。
在这事上孟诀义不容辞。
还特地跟周蕴礼见上了一面,。
不用多问,周蕴礼也清楚是为什么。
将半截烟捻灭了。
他兀自一笑,泛着自嘲意味,“我是真心诚意想跟她好的,她倒是跟我玩起宫心计来,生怕我把她卖了吗?”
孟诀不留情面,一针见血,“因为您真的卖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