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很快的时间洗了一个澡,穿上崭新的睡袍离开时,韦恩正坐在小书房的沙发上看书。
他的头发湿漉漉地搭在前额,尤带水汽,应该是在其他房间洗了澡。
我决定勉强尽一下妻子的义务,“需要我帮忙吹头发吗,不吹干第二天容易头疼。”
他看了我一眼,唇角勾了勾,“麻烦你了。”
韦恩的名声出众,为什么其他人都没看出这个人笑容中的敷衍意味?
牙膏广告里的演员都比他笑得真诚。
我找出吹风机,站到他身后试了试温度,手撩起他的黑发仔细地用暖风吹干。
头发细软是他唯一的优点了,至少手感不错。
“母亲”给我交代的任务只有潜伏进韦恩大宅调查,调查哪个方向调查什么秘密,一概没向我透露。我决定先从最基础的身体数据调查起,一个废物草包有如此强健的体魄就足够引人注目了。
他的胸肌但凡再鼓一点,我建议他穿一件胸罩以防下垂。
等韦恩的头发吹干,就到了关灯睡觉的时候。他躺到**去,我关掉床边的灯。
卧室里只剩朦胧的黑,落地窗的窗帘没拉上,能看见远处布里斯托县零星的灯火,沿着细弱的光点,能勾勒出山脉与平原的轮廓。
我安静地看了一会儿,不明白心里翻涌的情感应该被称作什么名字。
韦恩在**轻轻喊了一声,“露西尔?”
我转过身去,背对山原的阴影。
今夜没有星星。
我爬上床,跪坐在他的腰腹处,从我腮边垂下的金发有些遮挡视线。
我伸手把它们拨到耳后,看见韦恩的黑发铺在枕头上。
我用手指挑了几根绕在指尖,上面还带着一点暖意。
那双蓝眼睛冷静、冷漠、冷酷地注视着我。
比起人类的眼睛,它们更接近一对漂亮的玻璃珠。
至少漂亮。
我的手沿着肌肉的轮廓向下,轻轻一下,扯掉他浴袍上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