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李归玉放完许愿的孔明灯,转头看向旁边青年,平静道:“按王爷所说,今日是您的生辰,同您放了这盏孔明灯,王爷相救之恩,应当算了了吧?”
“你本也不欠我什么。”
李归玉笑笑,眼中都是了然:“反倒是当年,小姐救了我,我一直未曾感谢。这么多年我一直记在心上,记得久了,便会做些奇怪的梦。”
“奇怪的梦?”洛婉清疑惑。
李归玉回头看她,眼中带了怀念:“梦中我总跟在小姐身后,好像是小姐一个侍卫。”
“那的确很奇怪。”
洛婉清见他不似作伪,不免也笑起来。
“所以我总会想,若能和小姐再见,当做点什么,”李归玉转头看她,认真道,“以全遗憾。”
洛婉清见他神色认真下来,也慢慢收起笑容。
她平静看着李归玉,许久后,终于道:“王爷,我在道宗待得很好。”
李归玉静静注视着她,听她认真道:“我学医,学剑,下山,救人,然后在每年冬末回去,等一个每年都回来的人。我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好,我不想改变。”
“可那个人不是每年都会回来的。”
李归玉了然她的意思,皱起眉头:“他的出身,注定了他的婚配不可能由他自己做主。他若同你在一起……”
“那就不在一起。”
洛婉清打断李归玉,平静道:“我有许多可以做的事,我在这么多事里,安静喜欢一个人,有何不可呢?”
听着洛婉清的话,李归玉一时没有说话。
他定定看着洛婉清,轻声一笑:“小姐说得对,安静喜欢一个人,有何不可呢?只是我不明白,”李归玉疑惑,“我输在哪里?”
“王爷,”洛婉清诚实道,“喜欢这件事,从无输赢。您也不是多喜欢,只是不甘心。”
若当真一眼心动,当年在落水第二日,他就应该已经找到他。
当年没来,是因为不值得。
如今来了,是因为无代价。
如今的李归玉娶一个平民女子,对于新皇来说再合适不过。
两人心知肚明,许久后,李归玉颇为遗憾,只道:“好罢,那多谢小姐今日作陪,改日我离开东都,小姐若有时间,可去西南一游。”
“好。”
洛婉清点头,认真道:“一言未定。”
“方才路上我看见一盏花灯,”李归玉目光落到远处小摊上,“当年琴音盛会没来得及给小姐,如今补送一盏,愿日后,”夜风拂过李归玉额间碎发,他神
色淡淡,“我能再不梦小姐。”
两人说着走下观雁塔,李归玉如言给她买了一盏灯。
洛婉清提着花灯,走了几步,便见到地上血迹。
她皱起眉头,李归玉立刻同旁人打听:“大爷,方才可是出事了?”
“是啊,有个小伙子,生得可好看了,被人捅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