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于这些评价不置可否,那个时候的我爱他,是真的愿意把心都掏给他。
可他却不是这样的。
后来时遇功成名就,身边的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有时候喝多了,便会趴在我的肩头,讨饶一样问我:「我跟她们也就是玩玩,也荞,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
「廉价?」周遭安静了很久,我才压下心中的酸涩,强忍着眼中的泪意看向他:「时遇,所有人都有资格这么说。」
「唯独你没有。」
「时遇,我们甚至连情侣都算不上,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蹬鼻子上脸?」
仿佛被我的话刺痛,时遇眼中冷得吓人,他搂着何妍的大掌骤然用了几分力。
但哪怕何妍已经痛呼出声,他也恍若未闻。
复而,时遇才再次恢复了那幅漫不经心的语气,嗤道:「所以呢?你不还是因为一个小玩笑就走得一干二净?宋也荞,你以为你有多高尚?」
在他说出第二个反问句的时候,我已经拧开了手中的瓶盖。
然后在他最后一句话说完的时候,毫不犹豫地走上前,伴随着何妍的惊叫声,把半瓶水,全部从他头上淋了下去。
「我看你脑子糊涂,帮你清醒清醒。」
水珠从发丝滴落,他却一动不动地看着我,像变成了一座石像。
久久,时遇唇瓣翕动,我警惕地冷脸后退一步。
但下一刻,他把视线从我脸上移开,又紧盯着池晏泽的眼睛:「画。」
顿了顿,像是经过了漫长的深思,男人才把话说完:「把画卖给我,价钱你开。」
我赫然看向池晏泽,这画对他的意义非凡,我没想到时遇犯浑居然能犯到这个份儿上。
说起来,也算我给他平白添了个麻烦。
「价钱?」池晏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掀起嘴角:「那如果说,我要「时之」名下所有产业呢?」
心头一跳。
我比谁都清楚。
「时之」是时遇的所有心血,也是他向家里,向他父亲彰显自己,最有力的勋章。
而这幅画纵使再好,终究也是一幅画而已。
意料中地,时遇沉默了。
「时先生,像我们这种艺术家呢,都或多或少地有些怪癖。」
「例如我,就极不喜欢脑子有问题的人收藏我的画。」池晏泽先一步开腔,看着时遇面无表情的脸,他又笑:「尤其是,你这样的「山猪」。」
说罢,他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把我挡在身后。
复而眉梢轻抬,看向他们的神色里,带着不容分说:「门在那边,请吧。」
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