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些兵,在莫将军眼里比草芥还不如!
他们远离故土亲人,怀着卫国大义而来,可国家和将军便是这般践踏他们的忠诚与热忱!
若不是乔地义提醒在先,他们一千弟兄毫无防备踏进陷阱,此刻只怕十不存一啊!
项文秋撑着马背直起上半身,听到火中传来嘶喊和痛呼声,一颗心都裂开了。
他张了张嘴,用尽全力冲坡上曾经的同袍,如今的刽子手厉呼出声:
“视人命微贱,使同胞相残,这样的国必亡!必亡!!!”
常副将听闻此言,嗤之以鼻。
卢修眼看项文秋领着其他人往南奔走,不由急道:“常副将,他们逃了!咱们可要追击?”
常副将心中对卢修满是不耐,但考虑到他背后的势力,到底敛下鄙夷,沉声说道:
“追击?万一染上疫病,带回交城,我们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南边是雍朝的地盘,你以为项文秋他们还有命活吗?”
常副将边说着又垂眸看了眼坡下的火,挥手下令:“看着些,别让火势蔓延开,弓箭手撤退!”
常副将转身离去,众人退场,只余坡下惨死北军,尸骨无存。
项文秋一路强撑着奔行,直到远远瞧见被留在原地的二百人,心弦陡然崩裂,竟一头栽下马背。
“项大哥!”
众人惊呼出声,纷纷围上前来。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众人犹如惊弓之鸟,急忙朝后望去。
只见为首之人眉目凛凛,年纪尚轻,正是才分别不过半日的乔地义!
众人大惊,此乃北国国土,乔地义怎敢冒险前来!
乔地义勒住缰绳,扫视一眼,便知莫千岱的狠戾全被爹料中了。
同为将士,乔地义深知眼前这群北军所受打击,他暗叹一声,扬声说道:
“你们已无退路,随我回雍国,在下身为主将之子,定保你们性命无忧,此间事罢,放你们归家!”
众北军闻言神色各异,不敢决断。
这时昏迷的项文秋幽幽醒转,抬手惨声道:
“好,我应了——”